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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梁書妃突然沉下臉。「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同學為一個花心的男人自殺吧?」

  「記得……」孫如鴻頭一點,敏捷的思緒立刻想到最壞的地方。「難道是澳良?」

  「沒錯!」她說得咬牙切齒。「就是紐澳良!」

  她的好友許曉玲究竟是在哪裡認識紐澳良,她沒說,梁書妃也沒見過曉玲口中那個很好的紐澳良本人,但曉玲有拿過她跟紐澳良的照片給自己看。

  紐澳良生得一張娃娃臉,斯文俊秀,教人看過一眼很難忘記他,尤其他又是害曉玲自殺的人,她更是印象深刻。

  她跟曉玲是很要好的同學,每天她都得空出一個小時的時間聽曉玲講她跟紐澳良所發生的事情。

  有時候是送她一束花,有時候是紐澳良開車帶她出去玩,總之每一件事情都有紐澳良,後來他們交往了,曉玲也說要介紹紐澳良給她認識,哪知人還沒認識,沒多久後,曉玲就變了個樣,整天魂不守舍,有時候還會掉淚,問她怎麼了,她只說跟紐澳良吵架,因為他花心另有女朋友,結果在她還來不及介入時,隔沒多久曉玲就自殺。

  「紐澳良就是間接害死曉玲的兇手!在曉玲的喪禮上,他居然也不過來,要不是曉玲瞞著家人跟紐澳良交往,也沒留下任何聯絡他的方式,我早就沖去逮人過來了!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過分?」即使過了這麼久,梁書妃仍然忿忿不平,憑什麼每次受傷受罪的都是女人,男人為何都不用負責任?

  對於書妃所說的,孫如鴻聽得在心底直呼不可能,紐澳良自己都坦承比較喜歡成熟穩重的女孩子,他的前女友就大他兩歲,應該不可能會去喜歡一個大學生,況且他風評極好,沒有任何流言,他當然會相信他。

  「書妃,我認識澳良很久,雖然他是公關經理,但他不是那種人,因為他已經有論及婚嫁的女友了……」

  梁書妃禁不住打斷孫如鴻的話,為好友抱屈。「那就表示他當時是腳踏兩條船了?」

  「坦白說,你說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但我相信澳良的人格,他真的不是這種人,他很負責,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這種丟臉的事情,他怎麼會大聲嚷嚷!別因為他是你朋友就為他背書,曉玲已經死了,難道她不更值得同情嗎?她只是很單純的喜歡一個人,為什麼紐澳良要騙她?」梁書妃愈說愈氣憤,她對這樣的男人本來就沒什麼好感,事情又發生在周圍的同學身上,更教她氣憤難平。

  清楚梁書妃是因為同學的死而怪罪紐澳良,他也就儘量不去刺激她。「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完全不知情,所以也不方便說什麼,但說老實話,書妃,我認識澳良很久,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我很清楚。」若他此刻打電話跟他求證,他相信紐澳良會放棄日本之行,說什麼都會跟他解釋清楚,因此他打算等他回國再詢問他。

  「難道我就不瞭解曉玲的性格嗎?她身邊的人都知道她害羞、內向,對朋友又很照顧,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啊!」

  孫如鴻心平氣和道:「書妃,這是別人的事情,有必要這麼激動嗎?再說,我們也不是當事人,又能瞭解多少?」除非他對這事情非常清楚,否則他絕不偏頗,只會就事論事,現下,他是比較相信好友的人格。

  梁書妃瞭解孫如鴻的性格本就理智現實,她卻是很感性,當然有點惱火。「曉玲不會騙我,要不然你現在叫紐澳良來對質!」

  孫如鴻神情一沉,表情嚴肅。「不可能,他要出國,我不會把他叫過來,要也得等他回國。」

  「你們男人就是會互相包庇!」以為孫如鴻是想拖延,她忍不住抱怨。

  不喜歡書妃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孫如鴻略帶教訓的口吻說:「我沒打算包庇他,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在不清楚雙方究竟有什麼關係前,我會選擇相信我的朋友。就算澳良真的做了你所說的事情,那也是他的事情,犯不著牽扯到我頭上,而且你只單方面聽你同學說的話,根本沒親眼看過澳良,也沒聽他解釋,這樣就獨斷判定他的罪,我認為很不妥當。書妃,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應該要公平吧?」

  明知孫如鴻說得有理,但梁書妃仍無法接受,眉頭一皺,雙手交抱在胸前,背靠在椅子上,賭氣不說話了。

  她還是認定男人就是會互相掩護,可……難道她就會含血噴人?曉玲已經為了愛情付出生命,沒人幫她討回公道,她只是希望紐澳良能夠出面認錯,會很過分嗎?

  曉玲的大好前程完全沒了,他卻還能逍遙,過分的是那個紐澳良吧!她絕對不認為自己有錯。

  場面一時僵凝,話題冷了,不知該如何再熱起來,尤其梁書妃還別開臉不看自己,孫如鴻就更不悅。

  「書妃,我們理性一點看待這件事,你相信你同學,同樣地,我也信任澳良,既然我們都不是當事人,就別牽扯進去,畢竟那明明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你今天不是要請我吃飯,是有什麼好消息嗎?」孫如鴻情緒平穩,試著放軟聲調說。他希望這話題就此打住,要不只會沒完沒了,更甚,還會影響他們的感情。

  意思是她小題大作,應該要冷眼旁觀,最好別什麼事都想插一腳嗎?

  他可以,她做不到!

  「很抱歉,我可沒辦法像你這麼冷血無情,什麼都無所謂,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漠不關心,而且今天死的是我的同學,我更做不到!再說曉玲已經去世,也只能聽紐澳良一個人掰故事不是嗎?」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她說他冷血無情?

  孫如鴻沒來由地一陣心痛,她竟是這樣看他的?!他還以為她是瞭解自己的……

  心微微一悸,不舒服的感覺順著血液遊走全身,一點一滴侵佔他的理智,這種被傷害的痛楚他未曾嘗過。

  頭一次,實在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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