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月 > 愛情有點酸 >


  齊妃舫眨眨眼,「這舉動好像有點太親密了吧?」

  「會嗎?」吹風機的聲音小,齊妃舫心裡想什麼便脫口問出,于薄海聽見便回應。

  「不會嗎?可是我們才認識不到幾個小時耶?」她是不討厭他,只是仍有些不太習慣,除了她母親外,還沒人替她吹過頭髮,也沒人敢啦!

  嗯……等等,怎麼妃舫說過的這些話那麼耳熟?啊,對了,是三個月前在臺北的飯店裡,他也遇上這麼一個唐突的女子,如今他已能體會那女子當時的熱情了,遇上自己喜歡的,任誰都會想辦法多靠近幾分。

  喜歡?

  于薄海的動作一下子停止,原來……這三個月的思念不是假的,他竟然已對妃舫產生戀愛的感覺而不自知?

  「怎麼不繼續吹了?」問歸問,但有人幫她做最討厭的事也沒什麼不好啊,反正她也不討厭于薄海,相反地還對他有好感呢!

  對陌生人有好感?好像是生平第一次吧!

  于薄海小心翼翼地問:「我……這樣會不會嚇到你?」那個女子讓他反感,他不希望也讓妃舫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齊妃舫邊吃邊說:「不會啦,我本來就最討厭吹頭髮,這頭長髮是我老媽用上臺北跟我交換的,說是我只要一剪掉,就要押解我回台中。其實留長髮很辛苦的,大家都只看得見外表的美好,卻看不見我洗頭的辛苦,彎腰沖洗頭髮真的很辛苦呢!」

  「可是很美,你的發質很好。」忍不住,他玩起她的頭髮。

  「是我媽媽生得好。」總之,她的一切都是老媽給的。

  「那也算是你的天賦啊!」

  熟悉的比喻令齊妃舫將剛要送入嘴裡的炒麵硬是停在嘴前,她回頭一望,滿臉詫異。

  「你……的想法跟我一樣耶!」

  于薄海扳正她的臉,好能繼續吹她的頭髮,「這沒什麼,這世上總會有幾個跟你有相同想法的人。」

  「至少你是我第一個遇上的。我每次這樣說,大家都不能贊同,他們都說這要感謝父母、感謝上蒼,就是不感謝自己,說真的,若沒自己前輩子做好事,這輩子哪有這麼幸福的天賦呢?」她對自己的理論十分堅持。

  「是啊。」他也覺得她頗有見解。

  「薄海,你的手很溫柔,是不是經常幫人吹頭髮啊?女朋友喔!」她好奇了。

  「我工作很忙。」他們第一次見面,她也是劈頭這樣問他,是她真的太好奇,所以成了她的特殊招呼語嗎?

  「再忙也要交個女朋友啊,可別錯過好時機再去埋怨月老喔!」解決了面,舔舔唇,心中無限快樂。來新加坡也未嘗不好啊!

  埋怨?他不會的,因為月老已經把紅線纏上他的小指了。

  「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問人?」

  齊妃舫又迅速轉過頭,「你怎麼知道?」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缺點。沒辦法嘛!身為作家,總是要多方觀察,才能寫出扣人心弦的好文章。

  還沒吹幹她的發,于薄海又把她的臉扳向前,「猜的。」

  齊妃舫曲起雙腿抱住,「真厲害,一連猜對兩個。薄海,難道你有心電感應?」三度回頭。

  于薄海抿唇朝她笑,「你再回過來一次,只好請你自己吹了。」

  這下,齊妃舫乖乖地轉過去,「別這樣嘛!我們之間好像你比較瞭解我,這樣不公平。」

  吹好她的頭髮後,于薄海將吹風機整理好,沒理會她的抱怨。齊妃舫乘機回過身體,趴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動作。

  動作輕且慢,可見他是個心細的人,吹風機的線收得整齊,看得出他做事一絲不苟,他的手溫柔又溫暖,能教他喜歡上的人應該會幸福。

  擺好吹風機,于薄海走了回來,坐在她身旁。

  「我希望能做好導遊的工作,若你明晚沒有安排,我想帶你去『克拉碼頭』,那裡有不少異國風情的BAR,很特別,我相信你會喜歡。」他這次是真的猜測她會喜歡特別的事物。

  提到BAR,就會讓人聯想到喝酒。

  齊妃舫過慣夜生活,也與咖啡、酒精成為朋友,她酒量雖好,卻也懂得適可而止,淺嘗只為提高靈感。白天太過吵鬧,讓她的感覺神經封閉,唯有深夜的寧靜才能激發源源不絕的創思。

  這大概是每個寫作人的通病吧?寫不出來就怪天空太藍、雲太白、太陽太大、晚上不下雨。總之,能怪的一個也不放過,而唯一不在黑名單之內的就是作者本人囉!

  齊妃舫聽了笑著直說好。

  「謝謝你。」她有禮貌地道謝,笑容甜美得可比小巧的紫丁香。

  有那麼一瞬,他幾乎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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