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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婚禮當天,由齊妃舫替換上場,而嚴似絮則偷偷溜到美國去。

  「就這樣?」齊妃舫翻翻白眼。

  太簡單了吧,當所有人是傻子嗎?

  「你大姊想出來的。」事不關己,于薄海不太在意是否會成功。

  「喜帖怎麼辦?」

  「喜帖會做成兩份,嚴家的自家人收到的是假的,外賓收到的才是真的。」

  「不會有人發現?」她很擔心這個不太周詳的計畫。

  「放心,我們有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誰?」嚴家會有誰幫大姊?

  于薄海以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天機不可洩漏。」

  懷著不安的心,結婚的日子也近了。

  一個星期後——

  按照計畫,于薄海因為太「愛」嚴似絮,而決定提早結婚,所有人都樂見這段姻緣成功,自然不會反對。

  後來,喜帖發了,教堂定了,客人請了,一切已經就緒。

  現在等的就是婚禮當天。

  教堂內,來觀禮的客人眾多,嚴家上下都忙著招呼。

  遠處角落,遠道而來的張琪芬與齊若鳳也互道恭喜。

  「妃舫肯嫁我兒子,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哪裡,薄海肯娶我女兒才是不嫌棄呢!」

  「等有空,一定要來新加坡玩玩。」張琪芬提議。

  「是啊,就我們兩個女人。」齊若鳳的確有意。

  第一次見面就要嫁女兒、迎媳婦的兩人,相談甚歡。

  新娘休息室內,齊妃舫邊讓嚴似絮化妝,邊檢查頭頂上的白紗。

  「這紗不夠厚,他絕對會認出來。」

  嚴似絮扳正妹妹的臉,「放心,還有好幾層的,待會兒放在你頭上可重呢!坐好,不要動,我的口紅會畫歪。」

  齊妃舫眉頭深鎖,「姊,我還是覺得計畫不可行,太粗糙了,怎麼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那時候忙著傷心難過,我不好意思去找你嘛!」曉得妹妹的心情,嚴似絮故意調侃。

  「那不相干啦!」

  「沒關係,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的護照已經偷回來,簽證也辦好,就等下午的飛機起飛便行了,而你呢……安分地給我當個新娘,不要壞了我的計畫就好。」

  「真的不會被人發現?」

  「妃舫!」

  「什麼?」

  「閉嘴。」今天的妹妹太嘮叨,她真不習慣。

  上了賊船,船還開了,回不到陸地,怎麼辦?

  只好到海上看看風景了。

  想到姊姊終於能脫離嚴家的束縛,她想就算事後會被罵,也不怕了。

  外頭,蔣姨的女兒敲了門,「大姊,好了嗎?」

  齊妃舫重重歎口氣,她得上場了,戴上果然如大姊所言非常厚的頭紗,齊妃舫不吭一聲地步出休息室。

  頭紗有好幾層,只要她低著頭,的確沒人能認出她,蔣姨的女兒就認不出,牽著她的手往教堂走去。

  「爸,姊來了。」

  跟著,她的手臂被塞入嚴高朋的手臂內,那種感覺是齊妃舫說不出的怪異。

  打她有記憶以來,就不曾與嚴高朋有過觸碰,就連摸頭也不曾,如今親子間首度接觸,卻是自己要出嫁時,甚至他還不曉得女兒被掉了包,算不算諷刺呢?

  教堂內的婚禮進行曲響起,齊妃舫身子顫了一下。

  嚴高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跟著領著她隨著旋律的節奏踏出步伐。

  為何不過是輕輕的一拍,卻讓她濕了眼眶?

  她不是恨他?不是不承認他是父親?為何在這時候,卻能感受到他的父愛?

  等到不再前進,嚴高朋將她的手交到于薄海手上,又囑咐:「好好對待我女兒。」

  這句話讓她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

  逕自沉浸在感傷的情緒中,直到牧師喊了她的名字,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于薄海時,附近幾聲像是壓低了音量卻又略顯突兀的驚訝換回她的思緒。

  不是嫁嚴似絮,怎麼換成齊妃舫?

  嚴家的人聽見「齊妃舫」這名字,紛紛不敢置信地相互對看,連蔣雲也愣住,大夥兒紛紛看著嚴家的大家長與二家長,希望他們有對策來解決這件烏龍事件。

  嚴似潮推推黑色細邊眼鏡,無動於衷。

  嚴高朋目光淡淡掃過長子也不發一語。

  他向來重面子、重權勢,為了不讓兒女們反抗,還統統沒收他們的護照,上個禮拜六就知道護照少了一本,也不作聲。

  清楚這事有誰參與,更曉得一開始挽著他手臂的女兒換了人,他可以立即喊停,卻沒這麼做的原因其實也複雜得讓他無法去探究。

  罷了,就讓他們造反一次吧!

  丈夫沒有出聲,蔣雲笑了。

  見能主事的家長都沒意見,底下的人還能做什麼?

  鼓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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