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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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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敢問得煞有介事。 「一打如何?這樣我就可以當韋小寶他媽媽了。」蕭子琳咬牙一笑,眉目間的怒火已經傳燒到四肢百骸了。 「誰是韋小寶?」 「回臺灣後,我介紹你們認識。」她放意擠眉弄眼,把氣氛弄得很曖昧。 「沒興趣。」直覺告訴他,那姓韋的八成又是她的第一百零四號男友。 他彎身撿起另一塊石頭,擲出一個漂亮的水漂,興奮得吹出響亮的口哨。 丟完石頭,他把冷得直發抖的她抱進臂彎裡,摟得密不透風。 「吃醋了?」他問。 「不應該嗎?」她把他的手指放進嘴裡猛啃,以發洩怒氣。 「應該,而且要一直保持這種高昂的妒火,讓我知道你愛我的心依然是熾熱的。」 這算什麼邏輯? 「我要回去了,好冷。」與其在這裡聽他瘋言瘋語,不如回家躲進暖暖的被窩裡,睡他個天昏地暗,日夜無光。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他嘻笑的眉眼突然黯了下來。 「什麼?」她下意識地把心提得高高的,生怕他會說出什麼嚴重的事情來。 「不要告訴我媽你的真實身份。」 「她遲早會知道的。」紙包不住火的呀。 「能瞞一天是一天,她對阮月宜有一份特殊的情感,我擔心她一旦知道真相,會承受不住。」 「她,和阮月宜的父母是什麼關係?」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 「有些複雜。」他思量著。「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阮月宜的父親同時愛上了兩個女人……」 這是蕭子琳到柏林來遇上的第一個聖誕節。 早前幾天,她就打了電話,要臺北的好友幫她寄來上好的白毫烏龍,今兒個用過晚飯,她特地泡上三亞熱茶,加上四碟糕點,端到魏母房裡。 兩人才聊上幾句,魏懷軒和魏懷玉也聞香上樓了。一家四口,圍著暖爐,天南地北,有說有笑。「快十二點了,」魏母說:「現在大家來談談對新一年的期望。」 「又來了。」魏懷玉似乎很不喜歡這個每年照例要來上一次的提議。「我知道,我會加緊努力,務必讓自己在明年底以前嫁掉,好了了您的一樁心願。可以了吧?」 魏母雖不滿意她的口氣,仍淺笑著點點頭。 「懷軒呢?」 「我?」魏懷軒回眸滕向蕭子琳,眼中泛滿水漾的笑。 「幹嗎看我?媽在問你呢。」那樣的眼神令她沒來由的心慌意亂。真是的,在別人面前也不收斂點。 「傻瓜,」魏懷玉不說話就怕人家當她是啞巴。「因為他的心願必須靠你共同完成。」見蕭子琳愣兮兮的,她馬上補充說明,「生孩子懂吧?媽想抱孫子想瘋了,要你們日夜匪懈,快馬加鞭。」 「懷玉,你就不能含蓄點?」 「唉,這裡又沒外人。」老大不悅地白了魏母一眼,魏懷玉窩到一旁啃瓜子去。 尷尬的耶誕夜,大夥瞬間話題一轉,竟繞著她的肚皮說個沒完沒了。 魏母為了獎勵她,把壓箱的十二件寶貝都拿出來了,那是各式製作精巧,質地上乘的珍珠、瑪瑙和翡翠等昂貴且希罕的飾物。 「收下來,」魏母笑眯著眼,說:「等你幫魏家添了孫子,我還有更棒的禮物給你。」 魏母雖在柏林住了七千多個日子,骨子裡仍是百分之百的中國八股老思想。 蕭子琳壓力沉重的欣賞著手中的一條珍珠項鍊,隨口問:「當初為什麼搬到柏林來?」這裡既沒有他們的親戚,又沒有他們家的產業呀。 「為了逃開一場糾葛的情愛。」魏母打開蓋碗,輕啜一口茶,緩緩咽進肚子裡,才說:「當初我和你爸爸原是一對情侶,和你媽媽是好朋友,要不是命運的捉弄,不會落得離鄉背井。」 蕭子琳吃驚於她的直接和坦白,手中的珍珠項鍊差點掉下。 「人生真的很諷刺。」她接著說:「當年我們痛恨極了你祖父母干預我們的婚事,而今,我卻又固執的左右你們擇偶的自由。告訴我,我錯了嗎?」 「不,媽,您千萬別自責,我……」 蕭子琳話聲未竭,魏懷軒已起身抱住魏母,用溫情撫慰她的不安和內疚。 蕭子琳得承認,這招比她支支吾吾的解釋要有效多了。見魏母激動啜泣的痛苦模樣,她這才恍然明白,為什麼魏懷軒希望她能瞞住真相。 「老太太,」周嫂拿著無線話筒走了進來,先朝魏母欠了欠身,繼之將話筒交給蕭子琳。「有位叫茱兒·克利的小姐打電話找你。」 接過電話,蕭子琳尚來不及出聲呢,電話那頭已迫不及待問:「琳達嗎?可不可以出來一趟,我現在在……」 「她好像喝醉了,」她向一旁的魏懷軒解釋。「急著見我,不知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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