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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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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琳知道她除了感情上受到挫折以外,事業和財富的成就與大量累積,讓她不知不覺以自我為中心。她十成十瞧不起他們這一輩的年輕人,儘管她抵死也不會承認已屆中年,開口閉口還要表現得青春洋溢。 「我們那兒有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指的就是你這種人。」 這回茱兒沒有馬上接腔,她瞪起碧眼,等著蕭子琳解釋清楚。 「失敗並不可恥,事業垮了可以東山再起,婚姻沒了,可以重新來過,為什麼你要把自己封閉起來,弄得像個刺蝟?」 「你這是在譴責我?」茱兒咬著牙問。 「我是在提醒你,一個女人不管她有多美麗,多吸引人,或多能幹,都不能缺乏一顆柔軟可以愛和被愛的心。」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要跟我打啞謎。」她用力撕裂一截雞翅,藉以表達極度的怒意。 蕭子琳吸足一口氣,腦子裡迅速翻湧著她早先已擬好的腹稿,估量著是不是要一骨碌的說出來,給茱兒酷餓灌頂的警醒。 「說呀!」茱兒的聲調明顯的有著顫音。 蕭子琳再度吸一口氣上來。「你以為這世界上就你一個人離過婚?就你一個人感情受挫?就你一個人會傷心會斷腸?」 茱兒困惑地偏著頭看了她幾秒鐘,雙眉緊蹙,薄唇緊抿。「你無權過問我的私事。」 「又來了,」蕭子琳朝天花板翻了下白限,「這叫關心,叫體己,你懂不懂?在你眼裡除了魏懷軒就沒有一個好人?」 茱兒的回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也不是好人。」 「那你還愛他?」此話一出,蕭子琳就後悔了。上頭扯了一大堆的確是出自真誠,惟後頭這句明顯逾矩。 「現出你的本意了?」茱兒犀利的瞪她一眼,她豔麗的臉換上嫌惡的表情,略帶嘲諷和難掩自得的說:「擔心我會成為你和魏懷軒之間的障礙,所以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功虧一簣。 蕭子琳感到萎頓不堪,輕聲告訴茱兒,「我認識陳建良。」 一如所料,茱兒的臉色呈現前所未有的驚詫,抓著雞翅的手如遭電擊地陡然一顫。 「往下說。」 「我曾經到過臺灣,經朋友介紹認識了他。」蕭子琳為了弄清楚陳建良在她姐姐殉情案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故意投石問路。「當時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是那個叫蕭子寒的女孩。」 「什麼?!」蕭子琳的震愕遠遠大過茱兒方才的驚詫。為了瞭解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惶急地加以追問,這一來反而讓茱兒起了警戒之心,說什麼也不肯再吐露半句。 「明天就要結婚了,興奮得睡不著?」魏懷軒像摸壁鬼一樣踱進廚房,很沒分寸的把坐在長椅上的蕭子琳往左側一擠,強迫她空出五十公分見寬的位子,供他插什化。 他現在已經很習慣,晚上十一點鐘過後,就溜到廚房來,和蕭子琳搶宵夜吃。 「是啊,」蕭子琳順著他的語意說:「我正在盤算,婚後多久該著手準備謀害親夫,以便卷走你名下所有的財產逃之夭夭。」 「盤算好了?」他絲毫不以為忤,心滿意足地咀嚼著碗裡的美食,眼睛流連在她美麗的容顏上,一隻手不安分的環向她的腰肢。 「還沒,正等著你提供良策。」蕭子琳不動聲色的撥開他的手,把屁股再往左挪開五十公分。 「天天不到十點過後不入門,你不是去尋找害人的點子,去哪裡了?」他也學會不露痕跡,不露痕跡的打探她的行蹤。 「吃喝玩樂、買醉尋歡、放浪形骸,你還想知道什麼?」她這段話用的是德語,非常字正腔圓。 「玩夠了嗎?」他把碗底僅余的湯汁全數喝個精光,仍意猶未盡的舐著唇緣。 「沒。」存心氣他的,蕭子琳作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姿態,展現雄厚的使壞本錢。 「很好,以後我陪你玩。」他猿臂一伸,荏弱的她又成他掌中的禁臠。 「或者,我教你玩。」她身著薄絲睡裙,處處皆破綻,得以讓魏懷軒趁虛而入。 他半是光火,半是情迷,放任地將手伸進她衣襟內,狂野的搓捏。 綢繆膠著的節骨眼,她又矜持了起來,端身坐直,右腳疊蹺到左腳上,一派淑女風範。 他強忍住胸臆激蕩狂湧的情潮,恨恨的睇視著她。 蕭子琳嘴角閃過一絲頑皮的詭笑,驀地伏身至他懷裡,咬住他胸前的肌肉,放肆的啃嚼。 迷離的牽引中,這竟是一段情欲橫流的開始。 兩個懷著異樣心思的男女,跌跌撞撞的上了樓,倒臥在席夢思床上,澎湃的渴望交織出驚心動魄的魚水之歡。 此情此景,他早在夢裡經歷過無數次。這可恨複可愛的女人呵! 這張他獨眠了不知多少個日子的房間,今兒個特別的喧騰,特別的罪惡也特別的墮落。 昏黃的鹵素燈,如溫柔的綿掌輕撫著妖嬈光裸的女人。 他從來沒像今夜這般饑渴過,發狠的只想狂飲,一口飲盡還要再來一杯,因為渴,生理和心理皆嚴重不足。 「我明白了,」他翻過身,非常暢快淋漓的癱平四肢。「是你先愛上我的。」 因為痛楚,她秀眉始終緊擰,蜷曲著身子,窩進被褥裡,懶得和他在口舌上爭辯。 魏懷軒卻將她的無言視為心虛的默認,從床尾遊身而上,要求另一次的溫存。 荒唐透頂的一夜,蕭子琳簡直不敢相信她之後竟有了連日失眠後的香甜好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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