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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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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昊狠狠瞪了他一眼。「愛管閒事的傢伙。」 「錯了,我是伺機而動的蒼鷹,千萬不要讓我逮住機會,否則你只有當伴郎的份。」 夕陽呈現出絕美的五彩光芒,早升的月亮如一抹玄鐵蒼白得很。 天色由明轉暗,山上漫來陣陣的白霧,不多時俱樂部已陷在一片氤氳中。 返回俱樂部時,發現原來好管閒事的還不只李瑞毅一個人,楊珊珊和一票老朋友都在,他們美其名是為了慶祝他公司才成立兩個多月就賺進數千萬元,手上還有幾億的訂單等著交件,實際上是想看看穀予軒究竟是何方女子,竟能讓他著迷得心蕩神馳。 大家七嘴八舌的,爭著搶說自己的觀感,唯有楊珊珊從頭到尾不發一語,只是怔忡的瞅視著陸昊。 「你應該追到底的,」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珊然開口,「說不定她回家去了。」 陸昊經她一提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臉色大變狂風似的席捲而去。 「矛盾。」李瑞毅非常不悅的橫了楊珊珊一眼。「標準的A型天秤座,優柔寡斷,永遠在要與不要之間擺蕩。」 「別這樣,珊珊只不過是心腸軟。」老友為她打抱不平。 李瑞毅卻滿臉的不以為然。 「知不知道你的毛病是什麼?不夠慈悲也不夠歹毒.像你這樣一輩子也當不成陸太太。」 「但至少可以當他的朋友。」楊珊珊氣餒的低垂著頭。 「你要的真的只是這樣?」 「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她已經使出她能力所及最惡毒的絕招,去向穀予軒威逼利誘了,還能怎樣? 「例如愛情。」不知是誰很快的接口道。 門沒鎖,穀予軒按了兩下門鈴,沒人來應,扭了一下門把門居然開了。 「姐,姐!」屋子裡空蕩蕩,菲傭怎麼也不在? 繞了房子一圈,誰也沒找著,倒是見到答錄機上有留言,看看是誰打的—— 「安安,是我,我先送晚餐到醫院給伯母,八點以後再來找你。哦,對了,軒軒今天誼考完試了,幫我問候她,拜!」 聽聲音像是李永年,他口中的伯母不會就是她老媽吧? 一股不祥的預感搞得她心煩意亂,醫院,是哪家醫院?打個電話問她老爸。 離職了? 那公司是她老爸開的,離職?離到哪兒去? 穀予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慌忙提起丟在沙發上的包包,正想沖出大門,便遇上剛返家的谷予安。 「姐!」 「你怎麼回來了?」 「先別問這個,你說,媽她怎麼了?」話才問完,她猛然發現原就骨感身材的谷予安,竟比先前又瘦了好多。 「媽她……」美麗的粉彩再也掩不住她一臉的黯然。「爸的公司垮了,媽受不了打擊,就……中風了。」 「怎麼會?」沒想到她才兩個多月不在家,竟發生這樣大的事,難怪陸昊和芳姨極力瞞著她。 谷予安歎了一口氣,乏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媽以死作要脅,強迫爸必須跟那個女人了斷,爸就把整個公司送給那個女人。」 哇,好大的手筆!老爸篤定是相當相當愛那個女人,否則不會做出這種「壯舉」。 其實公司沒了也不是太嚴重的事,以她老爸這幾年所賺的,加上老媽投資所得,應該仍有一筆可觀的財產吧。 「媽那脾氣就是太烈了。」 「如果光是這樣,她或許還不至於一病不起。」谷予安欲言又止,最後扭不過穀予軒一再逼問,心想沒必要再隱瞞下去的全說了。「媽聽信股友社的投資情報,把所有的資金全部押在少數幾支股票和基金上,結果賠得好慘。」 穀予軒的一顆心聽到這沉到了穀底。 「所以這段時間,都是你一個人在撐這個家?」她心疼地撫摸著谷予安瘦削的臉頰。 當晚谷予安帶穀予軒到醫院時,崔慈心已經入睡,李永年和谷予安枯坐在甬道的椅子上,相對無言。 見穀予軒突然來到,兩人都不免有些錯愕。短暫的寒暄之後,穀予軒就催促大夥回去休息,她想一個人留下來陪母親。 「不用擔心我,我呀被陸昊那個壞心眼的家教老師磨得比一頭牛還要壯。」雖然她一臉極有把握,仍是費了一番唇舌才說服穀子安他們離去。 今夏的雨量格外充沛,從上個月就大雨小雨不斷,下得人都快發黴了。 為防水珠濺進病房裡,她把窗戶關小些,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母親床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出神。 病後的媽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昔日的光彩美豔、精明幹練已不復存在,髮絲淩亂,神態委頓,眼角不知什麼時候被一大堆細細長長的紋路給占滿了。 「媽。」一陣心酸湧上心頭,她難過地把臉埋進母親微溫的掌心。 「是軒軒嗎?」崔慈心乍然醒來,口齒不清的急問。 「是的,媽,是我軒軒。」穀予軒趕緊坐到病床上,好讓她清楚看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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