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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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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她穀予軒可是身經百戰,曾經每天照三餐挨駡,還另加兩頓點心幫助消化,這小小的人身攻擊算什麼?她老神在在的往書桌前的椅子一坐,左腳順勢蹺到桌面上,以一種很狂的態度掃向身旁那好看得像電影明星的家庭教師。 「我們昨天不是『商量』過了?你幫你的好朋友當月下老人,我則繼續逍遙度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改變主意了。」陸昊一把掃下她的臭腳丫,在她半傾的身子尚未扳正以前,將英文課本重重擲往扶在桌子的雙手。「現在把一到五課的單字背一遍,錯一個字打一下。首先英翻中——Violin。」 「什麼?!」穀予軒大聲抗議。 「錯。」他手裡握著長尺,老實不客氣的往她臂上就是一下。「第二個字--Scare。」 「我不上了。」痛死了,穀予軒撫著手臂,氣衝衝的站起身。 「錯。」陸昊長尺高高舉起,又是一大下。「第三個字——」 「停!」趁還沒被打成肉餅以前,她趕緊舉白旗投降吧。「你,你至少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背好了再考也不遲呀。」 「好,紿你二十分鐘。」他好講話的承諾。 「二十分鐘背五百個生字?」當她是天才兒童嗎? 「誇張,這一共加起來才不過幾十個。」這女孩除了漫天扯謊、誇大其詞、好逸惡勞之外還會幹什麼? 「那是對一般人而言,對我來說,即全是呃,課本借一下,即使是farmer, Pretty, juice……統統嘛是生字。」 果然是朽木。陸昊見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當下竊竊告誡自己,千萬別因一時盛怒,做了遺憾終身的事,你不可能化腐朽為神奇的。 「放棄吧,你教不好我的,我根本就沒救了。」把課本台起來,她抓起包包就準備出外找樂子去了。 「坐下。」陸昊臉上的風暴未完全解除,顯然是被她激得下不了臺。 「幹嘛呀,想證明你的博士頭街不是輕易得來的?還是想賭一口氣,看看能不能讓頑石點頭?得了,對我這種人,你根本連生氣都不值得。」 她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貶低自己,簡直令人不知該說什麼。他歎了一口氣,」橫豎閑著也是閑著,我很樂意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坐下!」 「你一定是人馬座,O型的人吧?」 他又歎了一口氣。「寶瓶座。」 「不對不對,一定是你媽媽記錯出生日了,像你這麼固執己見,脾氣火爆的人,百分之一百是人馬座的。」谷予軒將她美麗的臉龐湊到他面前,仔細端詳又端詳.然後一副發現新大陸的驚奇樣。 「我現在沒心情也沒興趣跟你研究星座。」他眉心眼底的風暴足足可以將她刮向喜馬拉雅山,她竟還不自知。 「占不了太多時間的,你要不要猜我是什麼星座?算了,我自己告訴你好了,我是雙子座的,很孤傲、很聰明而且白戀。」她憨直地呵呵笑,拉著他又道:」你不信是不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是個聰明人,這世上投有一個人會相信的。」 「我信。」陸昊睇著她精緻的五官,良久,「不聰明的人怎麼有能力建立一個幫派,又怎麼能管理一大群比你年紀大的嘍羅徒眾們。」 穀予軒大約有十秒鐘呆愣住,連呼吸都暫時憋住: 「你查過我的底,你憑什麼調查我?」要不是他高出她一個頭還要多,她篤定會把他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他冷眼瞅視她激動得鼻翼僨張的醜樣,慢條斯理的說出一個相當具震撼效果的名字。 「張亞男,認得吧?」 「你連她也查出來了?」好小子,果然包藏禍心。 張亞男是她自組幫派裡的拘頭軍師,書念得很好,一心想成為舞蹈家,可惜她老媽只准她念商學系,並威脅她若膽敢去參加舞團,就死給她看。 「她得叫我一聲舅舅,你說我用得著去查她嗎?」陸昊懶得去欣賞她豐富但不是太美的臉部表情,直接把所有的教科書全數堆往書桌上,要她拿出筆來,開始設計課程表。 「張亞男知道你來當我的家教老師?」做夢也沒想到,她暗扛了一個這麼帥的舅舅,明天,不,待會兒找她興師問罪去。可,在這之前,她必須確定自己不會丟臉在先。 「假使你不乖乖上課,我就去告訴她。」 威脅我?穀予軒撇著小嘴,忿忿的說:「你開始變得很討人厭了。」 「很快就可以進展到咬牙切齒。」 他噙著壞笑的臉看起來仍是那麼迷人。是誰說的,刀,總是藏在笑臉裡。看來她今晚想脫身,是比登天還難了。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紙筆,照他的指示,把壓根不可能完成的計劃表付諸紙上。 「我實在搞不懂,你幹嘛非要浪費……」 「閉嘴。」陸昊嚴厲的口吻讓她反感透頂,可又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從現在起.除非我提問題,否則不准隨便開口。」 「可是我——啊!」這王八蛋居然又一尺打下來。「你再打我,我就——啊!」老天,她的手臂一定瘀青紅腫了。「我要告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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