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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不要恨我,不要怨我了,好不好?」見她輕咬著櫻唇,眼淚不斷在眼眶中打轉,他著急的說:「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有好多事情需要事先張羅,時間都嫌不夠了,怎還能用來傷彼此的心。」

  「是你先傷我的。」說來說去,總不忘把一半的錯推到他身上。她是有錯,而且也錯得很不可原諒,但她已經努力想辦法補救了呀。

  「我道歉,誠心誠意。」不是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怎地他都已全盤讓步了,還得不到應有的寬恕?「笑一個,讓我確定你願意原諒我。」

  原諒原諒,怎能不原諒呢?這段日子,她除了深深的自責,就是無邊無際的思念。

  她朱唇輕啟,綻出一抹嫣然迷人的笑容。

  陸昊天大喜過望,忍不住在她粉臉上親了又親。

  「別這樣,待會兒又害我不舒服。」嬌羞地用手抵住他的嘴,他乾脆拿她的手指頭當雞爪啃。

  樓下一陣吵鬧聲,透過窗臺傳了進來,楚佑寧側耳一聽,低呼,「是吉野太太。」

  那老巫婆終於現身了,陸昊天按住準備從床上起身的楚佑寧。

  「我去打發她。」

  「她很凶的。」吉野太太的潑辣,在東京十六町是非常知名的。

  再凶也不過是個老女人吧。「她不凶我還不好出手呢。」師出無名,如何能痛懲這可惡的老妖婦。

  「看在我的份上,別太為難她。」楚佑寧瞭解他的火爆脾氣,一句話不對盤,他很可能讓吉野太太吃不了兜著走。

  陸昊天俯身吻上她的水頰,要她稍安勿躁。「放心,我自有分寸。」

  吉野太太高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口氣非常傲慢的質問尚義,為何楚佑寧還不來見她。

  「你找佑寧什麼事?」陸昊天的嗓音冷不防地從樓梯轉角處響起,她微微的吃驚。

  「你是誰?」眼前的人濃眉虎目,英氣逼人,她氣勢上就先矮了一截。

  「你又是誰?」他不客氣的反問,伸手接過尚義原本要端給吉野太太的茶杯。

  「我是甯子的母親。」吉野太太大言不慚的說。

  「佑甯的母親早過世了。」

  「你是什麼人,敢這樣跟我說話?」看著他大模大樣的把茶杯端走,吉野太太已經一肚子的火了,居然還頂撞她!

  「我是佑甯的未婚夫。」直接說丈夫也行,不過他尚欠楚佑寧一個隆重的婚禮。

  「哦,」吉野太太把尾音拖得很長,讓語調充滿不屑。「你就是那個讓寧子未婚懷孕的大壞蛋啊?」

  頭一遭被人形容為「大壞蛋」,陸昊天渾身上下每個細胞全吐著火舌。

  跟一個老女人在口舌上爭長短非大丈夫所當為,他也沒興趣跟她膳耗。

  「既然知道我是大壞蛋,就該明白我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來找佑寧究竟有什麼事快說,說完之後就給我滾!」

  一輩子沒見過壞人的吉野太太,做夢也沒想到有人會比她更凶,當場張口結舌,無措的愣在那兒。

  「我要見寧子。」柿子當然要挑軟的吃。甯子的善良,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有她在這兇神惡煞就不敢粗聲粗氣的跟她說話。

  「她正在休息。」

  「尚義,你去告訴她,我來了。」比較起來尚義和善多了。

  「我要去上工了。」尚義走到吉野太太身旁,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門跟她說:「別惹惱我這未來的姐夫,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殺人?!

  吉野太太猛咽了一口口水,忙道:「既然寧子在睡覺,那我就改天再來好了。」走到門邊又極不甘心的加了句,「在法理上我仍是甯子的養母,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記住了。」陸昊天呷了一口茶,非常泰然自若的蹺起二郎腿。「等我和佑甯結婚時,我會叫她回來跟你要一些嫁妝。臺灣人的習俗,嫁女兒時,做母親的得給一牛車的嫁妝,你該知道吧?」

  「我是日本人,又不是臺灣人。」平白要她為寧子準備一牛車的嫁妝,豈不虧大了?!

  「嫁雞隨雞飛,嫁狗隨狗跳,難道你不關心她的幸福?」他的日語雖不流利,卻三兩句堵得吉野太太啞口無語。

  「我兒子都讓她給害死了,她的幸福與我何干!」

  打鼻孔裡噴出兩口大氣,吉野太太甩頭就走。

  三月底,陸昊天從臺灣請來二十四名男女儐相,準備了三十六份厚禮,浩浩蕩蕩的到東京將楚佑寧迎娶回去。

  車隊開往飛機場時,他還特地繞道吉野家,向吉野太太致上最深的謝意。

  「我可沒有任何嫁妝給她。」吉野太太望著楚佑寧一身精緻、華麗的禮服,臉上洋溢著該死的幸福笑靨時,氣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媽。」楚佑寧仍盼望大家能好聚好散,有個圓滿的結局。

  「不要叫我媽,我沒你這個女兒!」她以為陸昊天是來跟她示威的。

  「無論如何,我仍要感謝你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她將一隻包裝精美的禮盒,推到吉野太太面前。「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笑納。」

  可惜吉野太太連看都不看一眼,直到他們遠遠離去以後,她才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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