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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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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陸昊天不再有異議,很配合的脫下已經殘破得慘不忍睹的襯衫。 「麻煩你坐下來。」這樣的高度,她根本看不清傷口,遑論替他包紮了。 「你該送我去醫院的。」雖然見識過她的「手藝」。 陸吳天依然不放心把這條手臂交給她處理。 「不信任我?」她熟練的用鉗子夾起醮了酒精的棉花,為他清洗傷口。「抑或,單純的不信任女人?」 陸昊天深邃的黑瞳橫向她,無言地,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將一把美工刀架在酒精燈上燒得火熱,然後一刀一刀的為他刮去手臂上頭模糊的血肉,直到鮮紅的血絲流出為止。 嘿,他的眉頭居然連皺都沒皺一下。不痛嗎? 幸好子彈沒有留在他的手臂上,否則處理起來就更費事了。現在只需把藥數上,預防它發炎紅腫或受到感染,再綁好繃帶就大功告成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頭上,陸昊天感到耳畔傳來溫熱的鼻息。 剛經歷一場浴血的搏鬥,渾身的疲累經她這麼一吹拂,竟暖融融的,十分寫意。 「女人並非不可信,但美麗的女人則否。」不料這話又得罪人了。「啊!」 楚佑寧一氣,往他耳垂咬下,非常用力地。這下疼痛競令他眉頭縮成一團。 「美麗是我的錯嗎?」她溫潤的唇忽地吻上他的耳腮,無盡纏綿地摩掌著。 玩火的女人,她一定不知道這麼做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 陸昊天文風不動,冷眼觀看她張開羅網,企圖網羅他。很多事情在沒有適當的引誘和鼓勵下是不可能發生的,例如愛情。 「何必白費心機。」他說:「你還不足以讓我心猿意馬。把車鑰匙借我,一個鐘頭內奉還。」 「不借。」第一次向男人投懷送抱就碰了一鼻子灰,引誘一個和尚也不需如此費力。丟臉! 「只因為我不買你的賬?」陸昊天有些兒上火。「快把鑰匙給我,我沒時間跟你瞎耗。」 「太無禮了,你還欠我一個謝謝呢。」 「你不欠我嗎?」大恩不言謝都不懂,虧她還是江湖兒女。「鑰匙呢?」 受不了他惡劣的態度,楚佑寧心一橫,把車鑰匙放進胸罩裡。 「沖著你是大恩人的份上,我更不能讓你去了。」 以他的傷勢,別說以一敵六,就是一對一他都不見得有勝算。 「我和志叔約好了!」 「是志叔,不是你父親?」好啊,從頭到尾他就蓄意瞞著她,好壞的男人。「他為什麼要見你?」 「答案必須等我見到他之後才知道。」他犀利的眼始終沒離開過她微憤的胸口。 「不肯說?好吧,那你就別去,橫豎我又沒損失。」 拎了睡袍,打算進浴室沖個涼,一條猿臂忽地橫胞而來,大喇喇地探進她的胸罩,抓住那把車鑰匙。 「得罪了。」陸昊天的大掌才要抽出,卻教她及時給緊緊按住,那柔軟光潤的肌膚如通了電流般,令他心旌蕩然。 以她的力道怎麼制得了他,但他竟捨不得就此抽離,那麼的貪婪,戀戀不去。 「你,只是單純的喜歡我?」他問。 她嫵媚地笑了。「值得為這個理由留下來嗎?」 他的雙眼盯在她娉婷出塵的俏臉上,良久。 烈日的斜陽在窗臺四周鍍上一層金粉,幾抹紗縵遮掩不住的霞光,輕輕悄悄地躍至她如瀑似錦的長髮上,形成一圈仿如仙子般的光暈,煞是迷人。 如此絕色尚不能撼動你的心嗎? 陸昊天緩緩地將她拉至咫尺處,吻住她的唇,便是一陣蝕心的糾纏。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他既是英雄豈能不要美人? 然而他卻不能放膽要她。曾聽過這麼一個故事,說是有只毒蠍子想過河,就苦苦哀求青蛙先生載她一程,心腸成軟的青蛙先生因她再三保證絕不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遂百般無奈的答應了。 萬萬沒料到,那毒蠍子臨上岸時,競還是「不能免俗」地螫了青蛙先生一口。當青蛙先生氣得破口大駡時,毒蠍子卻很無辜的說—— 「沒辦法呀,這就是我的本性嘛。」 最毒婦人心,越美麗的女人,越是真心可議。 他很陶醉,很渴望接續著繾綣的春情,直到汗水淋漓,畢竟懷中的女人是個難得的調情聖手。 但理智不斷提醒他得懸崖勒馬。 楚佑寧也是矛盾的。倚偎在他懷裡,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的目的,並非為了失身,而是希望取得信任。 只有讓他死心塌地的迷戀上她,她才有機會遂行下一步計劃,從而順利地得到那筆巨額的酬勞。 但她的心口卻莫名的蔔通亂跳,那多年來已練就成平靜無波的心湖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墮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迷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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