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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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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哦,聽我娓娓道來。」她故作神秘地朝她拋出一朵詭笑。「我爸那好友心想既然兒子不能繼承家業,那就巴望孫子吧,因此便決定要從公司的女性職員中,找出一名年輕貌美,家世清白,又乖巧聽話的女孩,做為他們齊家的兒媳婦。」 「所以呢?」她越聽越糊塗了。 「所以你就到他的公司應徵工作呀。」李怡安受不了的翻翻白眼,講這麼明白了還問。 「可我連他開的什麼公司?缺不缺人?甚至需要什麼樣的人才都不知道哩。」發財也要有門路嘛。 「喏。」李怡安把預先準備好的信交給她,「太乙企業。這是我特地央求我老爸幫你寫的介紹信,只准成功不准失敗哦。」 伊琳簡直不敢信她所說的這一切,「你、你不會真的要我去嫁給一個藥罐子,斷送掉一生的幸福吧?」 「哪會?」李怡安一本正經的說:「根據我得自我媽那的內線消息指出,那個富家病公子時日已經無多,你嫁過去之後,只要想辦法忍耐個幾個月,就能從怨婦躍升為寡婦,然後,要是老天幫忙,讓你生個一男半女,母以子貴的日子便指日可待;而萬一那位病公子真的很不行,你起碼還有一筆豐厚的贍養費可拿。」 伊琳聽得啼笑皆非。這算哪門子的發財機會?世上有誰發財是巴望著老公早日蒙主寵召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寡婦耶,光用想的就足夠心驚膽戰了。「別說我不見得能進入該公司任職,即使進去了,人家也未必會選上我。」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李怡安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反正你現在正缺少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就算沒當成齊家的少奶奶,也沒任何損失呀。」 這倒是。丟給李怡安一件襯衫,讓她得以遮住那一身火熱的身材後,伊琳開始審慎的思考,這整個荒謬計劃當中較可行的部份。 「除非你堂叔突然良心發現,把那塊土地還給你,否則你怎麼熬過這段失業期?」 「所以啊,我正在努力找工作。」 「噯,現在先別想這個,反正是星期一以後的事。」她李大小姐是百分百的玩樂份子。「等我補個眠後,跟我到陽明山去。」 「幹麼?」 「去參加我的生日舞會,超刺激好玩又過癮。」穿上襯衫後,李怡安又精神奕奕的計劃著下一攤。 「你又生日啦?」不是上上個月才過過? 「上回是農曆,這回是國曆。」誰叫咱們老祖宗計算年齡的方式跟人家不一樣。 「那也不可能一差就一、兩個月呀。」想玩直說,何必亂找名目。 「晚報出生嘛,這你都不懂。」 「晚報五十幾天?」我咧@%¥#……騙肖耶! 時間是下午三點,臺北東區的西華飯店咖啡廳裡,正彌漫在濃烈香醇的曼特寧之中。 這間專為臺北商業名流打造的私密午茶空間,是知名設計師林馬克的作品。 藏在歐風大理石挑高廳室後半部的Lobby lounge,籠罩在劇院般的層層柔紗布幔後,巧妙地自成一局。 右方牆上懸掛著一幅名為「百鳥圖」的古董中國刺繡,底下鋪置了尼泊爾手編的松織羊毛地毯;桌上擺放的精緻瓷杯是出自金光閃爍的Vesace。 齊歐梵神情怡然地坐在奢美又舒適的沙發椅上,聆賞著現場演奏的琴音回繞。 「齊先生,櫃檯有你的電話。」服務人員小心的走到他身旁,生怕驚擾了他,連講話都特別壓低嗓門。 只見齊歐梵緩緩起身,走到前方櫃檯,拿起話筒直接擱回電話架上。 「齊先生,對方說有很緊急的事。」咖啡廳經理提醒他。 「我知道。」他說。 沒有緊急的事,誰敢打電話到這兒打擾他? 難得偷個浮生半日閑,卻還是沒能躲過父親的緊迫盯人。煩呐! 不該回來的。高中畢業時,齊歐梵被父親齊政民送往英國牛津大學攻讀法律,這一晃就是十年。十年來,他幾乎不曾再回到臺灣,當然也不曾到父親所屬的企業任職。 今年初,他父親特地叫一名親信到英國將他召回,人尚未下飛機,臺北的商圈便爭相盛傳這位齊家大少是為了承繼其父東南亞的事業才專程回國。 然而直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真正見過他的真面目和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到太乙企業接掌什麼職位。 公司元老和部份商場人士紛紛猜測,齊政民是故意隱瞞兒子的身份,實際上是為了顧全齊氏家族龐大的利益,讓兒子真正熟悉公司環境及業務後再讓他接手,以免其他虎視眈眈的董事以不適任為由奪取其位。 然而齊歐梵卻設有如眾人所預期,入主他父親旗下的任何公司,甚至也沒有住在齊家位於淡水的別墅。 他獨自一個人住在陽明山叢林深處,一棟紅瓦綠牆的大房子,四周植滿了各式花木,屋子裡遮陽的百葉窗終年半閉,透著神秘。 偶爾在週末假日,有人會發現一個身形頎長瘦削的身影,穿著淺灰色休閒裝,健步如飛的踏遍各處山林美景,盡情的吹奏他所熱愛的薩克斯風。 今日又逢週末,是他的私人時間,誰也休想來干擾他,即使是他父親也不能。 駕著Range Rover休旅車,他一路哼著不知名的爵士曲;上山,心情無比寫意。 夕日染紅了半天的雲彩,一路迤邐到地平線的另一端涼風漫捲,林地上的落葉乍起、緩降、飄零,眨眼又是天涼好個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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