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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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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綻出的笑容很陰森,教人打從腳底發寒。「為了錢,你死也不怕?」 「能死在你懷裡,也不枉此生了。」她悲哀的說。心底默禱,希望老天爺看在她壞事還沒有做很多,謊話只是為了應急,年紀尚輕的份上,讓她平安逃過此劫。 「真的?」他邪惡地抿著嘴,一手撫上她的腰腹,使勁地一圈。 「啊!」溫柔險險為之窒息,淚水如決堤一般,汩汩而流,很快的整張俏臉上滿是淚珠。 見她痛不欲生的模樣,易昊勤並不為所動,他慢慢的舐吮她的唇瓣,和不時流淌下來的淚水。 逆我者死。像他這樣一個唯我獨尊的男人,豈能容忍一個女人心懷不軌地踩上他的地盤,覬覦他的財富。 等他玩夠了,他會像丟棄一塊破布一樣,將她逐出大門,永不再見! 「回去之後別忘了告訴你父親,一敗塗地的感覺。」他笑道。 「我沒一敗塗地,因為我沒有愛上你。在和你魚水交歡之時,我至少還保有了我自己。」她頂多損失了「人」,而他卻損失了「尊嚴」,兩相比較,她仍技高一籌。 易昊勤眼中閃過兩簇星火,但很快便恢復他慣常的自信和寒冽。 「你愛的是白皓勻?」冷漠的眼中看不出有一絲絲的妒火。 「不,我誰也不愛。」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男人能真正擄獲她的心。她不否認眼前這傢伙曾經令她一時迷惘,但那種昏眩的感覺比起她身負的重責大任,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易昊勤的舌頭滑過她的嫣頰,手扣著她的咽喉,企圖在最短的時間讓她臣服,為自己扳回一點顏面。 那一晚她被他的一再索求弄得幾乎整夜未能合眼,直至午後醒來,她身上滿是遭到殘酷肆虐的痕跡。 趴在被褥上,她氣若遊絲的望向一旁枕畔,出乎意料地,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完事後便棄她而去,留下她面對一室的孤寂。 「我還活著嗎?」她傻氣的問。 「在我還沒有允許你死去以前,是的。」他木然回答,雙眼依然緊閉,一手橫在她背上,禁止她有所蠢動。 「同是江湖兒女,你又何必逼人太甚。」偷偷的,她讓身子滾向一旁,但馬上又被他按回原位。 「後悔了?」他睜開眼,瞅著她,「我正在完成你的心願呢。」 「真要我死在你懷裡?」溫柔拿掉他的手,挺身趴在他背上,奸詐的說:「我是個沒肝少肺的人,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也不見得就把心交給了你。」 「我從沒想過要你的心。」 「你只是要我痛苦的死去?」壞男人! 他笑了,笑中有恨,全沖著她來。「聰明。」 溫柔有氣無力地滾下他的背脊,抱著被子發出可憐兮兮的哀鳴。「咱們這日無冤,近日無仇。」犯不著這樣自相殘殺吧。 「你欠我一份愛。」 「哪有,你不也沒愛我。」她生氣地捶他的肩背,「愛人者,人恒愛之。你從來沒有心,怎能冀望別人來愛你?」 「沒有愛卻有恩,我待你——」 她知趣地說:「恩重如山。」 「而你對我卻——」 「恩將仇報。」瞧,接得多好。「但,我情非得已,你知道的,我是父命難違。」諒他再厲害,也混不進監獄裡去找辛孝年問個清楚,所以能推就推,不然怎麼脫身。 易昊勤輕輕啊了一聲,聊表他收到了她的推託之辭。 「你父親還命令你做什麼?要你姓溫柔姓辛?」 對哦,怎麼忘了這一層!都怪山井叔在幫她假造身份證時,堅持要她保留原來的姓名,說這樣反而比較不會啟人疑竇。這下麻煩來了。 「溫柔我媽媽的姓,既是私生女,哪有福分跟著父親的姓。」 易昊勤微微挑了挑眉,「果真如此,死罪可免,活罪一樣難逃。」 「願聞其詳。」他又不是法官,憑什麼定她的罪。 「兩個選擇,第一,回公司繼續上班,但需保證任勞任怨,做滿二十五年方可退休,期間永不要求加薪,放棄一切福利。」 「太苛了吧!」虧他說得出口。 「你還可以有另一個選擇。」他笑,很輕很輕地。 溫柔悻悻然地瞪著他,小嘴緊抿,問都不想問。這種人壞到骨子裡去,根本不必去妄想他會提出任何稍具良心的條件。 「我會恨你的。」她很少恨什麼人,一旦恨起來可是窮兇惡極得很。 「很多人恨我,一旦恨起來,愛就不遠了。」一切都在他算計之中。 她一定不明白,其實他也恨她,正因為這突如其來且來勢洶洶的恨意,才讓他積極的想留住她。 「你要我愛上你,以便讓我活得更痛不欲生?沒見過比你心狠手辣的人,易昊勤,你真是教人害怕得顫抖。」 把頭臉全數埋進被窩裡,她拒絕再跟他對話,也不想再見到他。逼不得已,她只好使出下下策,一刀果決殺了他。如此一來,他的所有產業、地盤、場子以及錢財恐將為各大幫派所瓜分,屆時黑鳳幫只怕分不到多少好處,但為了求生,也顧不了那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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