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妍 > 紅顏惑水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
「現在開始還來得及。」她必須先教他使壞,這樣才能遂了她的心願,將來也不會有太大的負擔。 水雲揚冷冷地看著她獻上的紅唇,複雜的眼神中閃燦著如子夜星辰般的光芒。 這樣美麗的她還誘惑不了他嗎?蘇柳紅無聲地歎口氣,再接再厲使出渾身解數。他是她目前能抓到的唯一一根浮木,絕不能讓他輕易離去。 水雲揚吻住她的唇,摟住她的身,再澄明的理智都無能為力了。 她沒有他想像的經驗老到呀,這女人多麼「用力」的在取悅他,卻處處顯得生嫩而笨拙。 有了這層體認,他總算完全敞開心胸,接納這心儀已久的女人的挑逗和撩撥。 兩具火熱的軀體,從客廳繾綣至臥房,糾結得難分難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蘇柳紅竟然就這樣把自己的身體交付出去。 可真正令她手足無措,卻是床上的那片落紅。 「不必驚訝。」她可笑的安慰水雲揚,「那天我到醫院以後,順便做了處女膜手術,所以,呃……」 水雲揚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痛苦、激越還夾雜著許多不明成分。他再次按倒她,這回要得又凶又狠,近乎粗暴。 不知什麼時候,黑幕已然低垂,幽夜中傳來他急促的喘息,一滴滴成串的汗水淌至她臉頰,如淚般緩緩地暈化於枕畔間。 她光裸著身子走進浴室,在水氣氤氳中看到鏡中的自己,兩頰泛起潮紅,令雪白的面龐更加嫵媚動人。 不想問為什麼?整個過程是那樣甘醇香甜、絲絲入扣,這就夠了,即使後半段有些美中不足,但也並不是太糟糕。 直到她沖洗完畢,包裹著浴巾出來,水雲揚仍裸著上身,靜默地躺在床上。不需要燈光,她也仿佛能看見那雄健壯實的身軀,擁她入懷時的孔武有力模樣。 「總經理,」扭開床頭櫃上的小燈,她坐上床沿,身子傾斜向前,「以後我是回去當你的風流秘書,還是窩在這兒,專心等候你偶爾心血來潮時的眷顧?」 水雲揚保持著一貫的高姿態,抹去方才的激動忘情,瞳仁內流淌著無痕的水波。 過了很久很久,他從脫下的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空白支票及筆,迅速寫了一個教人咋舌的數字,然後放進她手心。 「從今天起,你不許有別的男人。」只要這層關係仍在,他必得是她的唯一。 臺北下起入秋後的第一場雨,淅瀝嘩啦,直下了快一個星期,又濕又粘的感覺教人變得懶洋洋,對啥事都提不起勁。 蘇柳紅穿著一襲粉藍色薄絲睡袍,站在水珠滿布的窗前,窗外的紫藤禁不住風吹雨打,垂頭喪氣地發著嗚咽哀鳴。 由十六樓的高處俯視大臺北,雨夜的都會,繁華中有著璀璨的寂寥,只有落寞和孤獨的人才啜飲得出這份蕭索。 連日來,水雲揚總是在午夜到來,清晨即離去。有時熱情、有時冷冽,但他總是要她,很要,且從不厭倦地。 揮別可憐兮兮的灰姑娘生活,日子突然錦衣玉食了起來。水雲揚是個大方的情人,珠寶、華服,從不吝於給她。但他從不陪她去挑選,要不給錢,要不叫人送來整冊的目錄,一切由她決定,他只負責買單。 他像藏匿一件寶物,更像遮掩一個恥辱般,將她密密實實的與世隔離。她從沒陪他出去吃過一餐飯,也沒見過他的任何親戚朋友。她像個隱形人,只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用完了就丟在一旁,不得抱怨,不得發牢騷。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天天等候日落黃昏,等候夜燈的光華照耀著臺北城,以及這個沒有人聞問的角落。 老爸一定不知道水雲揚存心納她為情婦,否則他斷然不會答應把她送進這屋子。 然而很不幸的,她根本不是當情婦的料。短短一、兩個月,她已經悶得快爆掉。 水雲揚不准她有別的男人,可並沒有禁止她外出。決定了,她要出去透透氣,趁著雨霽天晴,出去見見外邊的花花世界,也讓這個世界見見她。 換上碎花洋裝,腳上是同色系的高跟涼鞋,手裡拎著粉藍花色的洋傘,往鏡子前面一站,老天!她可真是只如假包換花蝴蝶。 近兩個月不見天日,她的膚色變得更白,和憔悴的蒼白不同的是,她眼底眉下盡是潮紅粉嫩,像吸足了營養的玫瑰花。一切都得歸功於水雲揚。 今天是星期五,臺北街頭已經開始嗅得出週末特有的休閒與歡樂氣氛,那種氣氛就是該堵車的地方還是照樣堵車,該人潮洶湧的地方也還是人潮洶湧,只不過比平常要嚴重個三、五成左右。 蘇柳紅來到美術館前,想看畫展。這兒是臺北最富藝術氣息的地方,她以前常想,將來如果攢夠了錢,就到這附近買棟房子,每天吃飽就逛過來欣賞各式展覽,逛累了就到前面的歐式餐廳吃一客簡餐,喝杯曼特寧,生活既充實又愜意。 「蘇柳紅!」冷不防地,有個男人連名帶姓的喊她。 蘇柳紅忙轉過頭張望。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