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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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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誰也不幫,我只說公道話。」孟師禹囫圖吞棗,兩三下就把整盒面吃個精光,最後一口還沒咽進肚子裡,就忙著為樓琳叫屈,「不只我這樣覺得,爸爸也覺得樓琳嫁到我們孟家來,遲早要毀在你手裡。」 「孟師禹!」孟師堯氣得大聲咆哮。 「別跟我大小聲,問問你的良心,像你這樣一個用情不專的花花公子,你適合婚姻嗎?」 這一問把孟師堯給問住了。 他激越地動了一下雙唇,重又緊緊抿上。 樓琳嫁進他孟家大門,前後加起來不過半天,居然就能獲得他這精明過度的妹妹推心置腹的信賴,是她真的有那麼好,還是他實在壞得夠徹底? 不,他有什麼壞?男女之間分分合合原是天經地義,再自然不過的事。 婚姻是道堵牆,懦弱的人才會躲在裡頭,尋找虛無縹緲的幸福感,等到浪擲完了一生的精力和春青,驀然回首時,才赫然發現悔不當初呐! 他並非不適合婚姻,而是不需要婚姻。他和樓琳的結合乃基於他們彼此並不相愛,因此一旦他日協議分手時,誰也不會受到傷害。 師禹不明就裡,難怪有這麼激動的情緒表現,他不怪她,也不願多作解釋。 「怎麼不說話?」孟師禹睨著他,料想他是百口莫辯。 孟師堯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是的,我不適合婚姻,樓琳也不適合,正因為如此,我們倆才有可能天長地久。」 他這段話像個啞謎,什麼也沒說明,卻又好似把一切都說盡了。 孟師禹目送著他壯碩的身影闊步邁向外頭的走道,消失在電梯口,卻仍揣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客廳裡靜悄悄的,樓琳為他留了一盞小燈,和一壺才泡好不久的咖啡。 孟師堯輕輕啜了一口曼特寧,腳步低緩地來到二樓臥房。昏暗的燈光告訴他,裡面的伊人已然入睡。 他無聲地來到床前,見樓琳穿著保守的長袖褲裝睡衣,擁著被褥,睡得十分香甜。 他的指頭輕輕拂過她如墨畫般濃密的黛眉,來到如櫻的唇瓣,停駐良久,不舍離去。 和他交往過的眾多女友相較,她的柔媚、嬌豔稍嫌不足,細緻的五官處處散發著一股不讓鬚眉的英氣,這就是為什麼令他起不了邪念的主要原因,她,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 輕巧地為她拉好被子,他緩步轉進浴室,簡單沖了個澡,躺回床上,竟久久無法入眠。 是因為身畔的她?三十幾年,獨來獨往慣了,即使與家人同住也甚少受到干擾,如今卻要和一個算來仍屬陌生的女子同床共枕,的確很難適應。 幸好就這麼一個晚上,否則他鐵會瘋掉。 到隔壁客房睡吧,反正新婚之夜對他和她而言都是一樣,沒多大意義。 怎知樓琳一個大翻身,將半個身子覆在他胸前,股淡淡的清香噴鼻而來,柔緞般的髮絲騷擾著他的臉龐,令他體內興起微微異樣的變化。 是男人的本能吧,他彎起臂膀環向她纖細的背脊,唔,抱著她的感覺挺好的。悄然加大手勁,讓她更緊實地貼向自己。 動情激素開始慢慢流竄,要不是她陡然醒來,孟師堯不敢想像他接著是否會要求她和自己共度春宵,畢竟她已是他的合法妻子,他有權要求她善盡義務。 「你幾時回來的?」樓琳揉著惺忪睡眼,一隻手撐開彼此的身體,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剛到。」孟師堯攏著她披散的秀髮,拿起床頭櫃上的手絹幫她束在腦後。 「唉,都快十一點了,你這人真不準時。」她想上洗手間,找半天找不到拖鞋,只好光著腳丫子踩進浴室。 濕的!是誰洗澡也不拉上簾子? 「我習慣晚上十點過後再吃晚餐。」孟師堯在外頭拉大嗓門解釋著。 這是哪門子的壞習慣,根據能量醫學養生法則,十點都該上床睡覺了,還吃什麼飯。 她痛快解放完畢,走回到床畔,見他噙著笑臉的躺在那兒,樓琳一下子遲疑地不知該不該窩回被子裡去。 「上來呀!」他不明白她呆呆的立在那兒幹嗎。 「不了,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原本打算把「回房」這個問題留待半年之後再來解決,沒想到需要提前面對,讓樓琳頗為頭疼。 「怕我非禮你?」他忽地挺起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拎上彈簧床,右腳快速壓往她的小腹,讓她無處遁逃。 樓琳這時才注意到他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內褲,多毛的大腿令她雪白的臉蛋霎時紅得像秋日的晚霞。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這種事需要一點時間做心理建設。 「準備好做什麼?」他明知故問,只為了看她羞澀無措的可愛模樣。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麼。」樓琳氣惱地拉長臉,黑自分明的眼珠子直睨著他,「很抱歉,我一下子還沒辦法接受已婚的事實,因此恐怕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做你真正的妻子。」 孟師堯諒解的點點頭。「如果你願意陪我吃頓宵夜,我就原諒你的『失職』。」 樓琳又皺起眉頭了。「可是我不擅長廚藝,事實上,我只會煮泡面。」 「沒說要你下廚呀。」他知道一卡車吃宵夜的好去處,何必還要勞煩她動鍋動鏟的。「換件衣服,我帶你到陽明山去。」 「現在?」向來習慣晚九朝三的她,從沒這時候還出去覓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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