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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哈!正中左眼。她高興得手舞足蹈,此舉大大刺激了那名竊賊,憤而把矛頭轉向她。

  要不是賀棣桓及時為她擋住一擊,她今兒大概就要回湖北老家見她的列祖列宗了。

  "啊!"隨著蘇富美這聲尖叫,莊依旬駭然看見右斜側角落冒出兩名竊賊的同黨,手持棒球棍和水果刀,一上前就朝賀棣桓一陣狠毆。

  "住手!"情急之下,莊依旬抓出紙盒裡的皮帶,沖向前套住持水果刀大漢的脖子,用力的、死命的催緊!"蘇富美,你也過來幫忙"

  "我、我……"她嚇得目瞪口呆,"我不敢。"

  "臭女人!"那歹徒怎麼也沒料到莊依旬居然有此蠻力,勒得他呼吸困難、青筋暴露,舌頭不住向外翻吐。

  "我來收拾她。"拿棒球棍的男人話聲才落,警方已然趕到,哨聲四起。"走,快蹺頭。"

  三人粗暴的推開兩人,拔腿朝後方出口逃逸。

  "賀棣桓,你怎麼樣?"莊依旬扶起倒臥在血泊中的他,發現他頭、臉、兩手全都掛彩了。"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

  醫院急診室裡。

  醫護人員忙著幫賀棣桓包紮傷口,另一邊還有普方在作筆錄。

  "你們看清楚歹徒的長相沒有?"

  "我當時太緊張了,沒看清楚。"蘇富美本來還推說有事,不願跟著到醫院。

  停車場管理員想是害怕惹上麻煩,也一徑的搖頭表示不記得了。

  "我記得很清楚。"和賀棣桓一樣傷痕累累的莊依旬霍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把紙筆拿來,我畫給你們看。"

  "不用,你只要描述即可。"

  "嘴巴說的怎麼會比圖像清楚。"她堅持要來紙和筆,既快且傳神地畫出三名惡棍的長相。

  "哇,好像啊,你是學美工的嗎?"管理員讚歎地問。

  莊依旬冷冷的白他一眼,轉頭交代各方,"如果你們抓到人,我隨時可以到警察局指認。"

  "你不怕他們的同黨找你報復?"蘇富美怯生生的問。

  膽小鬼。她連話都做得跟她說。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後,她馬上用非常不屑的口吻對賀棣桓:"你的眼光還真不是普通的差,這種女朋友你也交。"

  賀棣桓望著她,只緩緩地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見他痛得額頭直冒冷汗,不好意思再調侃他,畢竟人家可是為她拔刀相助,才傷成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呀。

  "肚子餓不餓?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他艱難地搖了下頭。

  "不吃東西怎麼行?我去買點麵食什麼的。"她就是這樣,霸道小女人。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去買,幹麼還問。

  "不用了,"賀棣桓無力地抓住她的手,氣若遊絲的說:"你自己也受了傷,就不要麻煩了。"

  "這點傷算什麼,你沒見過我以前最猛的時候,一個人打三個,頭破血流,照樣把對方逮進訓導處。"

  這是他印象中那個驕縱的富家女嗎?怎麼覺得她突然變成了現代女俠。

  "你和別人打架?"很難相信呢。

  "經常哩,不這樣我怎麼發洩過多的精力?不過每次都得瞞著我爸媽就是了,他們光見到我手指頭被夾到,都會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受不了。"

  "你很幸福,不該再抱怨了。"有那麼關心自己的爸媽還嫌棄,真是不知好歹。

  "是啊,我是一隻被關在昂貴鳥籠裡的金絲雀,即使哪天憂鬱而死,臉上也必須掛著笑容。"

  氣氛忽地變得十分假凝,賀棣桓瞅著她美麗的臉龐漫上一抹陰影,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動。

  "不談了,我去買吃的。"

  "不如打電話給怡婷吧,我記得她就住在這附近。"賀棣桓見她走起路來一跤一躍的,實在不忍心讓她跑這一趟。

  "也好。"現在是黃昏近晚飯時間,希望怡婷這整天沒事就趴趴走的女人,嘟嘟好閑在家裡當英英美代子。

  "喂,是啊,是我……"她已盡可能的把事情說得輕鬆,但怡婷仍是照慣例地大驚小怪一番。

  "你怎麼又跟人打架了?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年紀了,不是我說你,你……"

  老天,早知道餓死算了。"你到底要不要幫忙呀?"

  "幫幫幫,我能不幫嗎?十五分鐘後到。"

  和偷車賊幹架的事,被父母得知以後,莊依句不但自己被狠刮一頓,也連累賀棣桓遭到嚴厲的訓戒。

  其實傷勢還不算太嚴重的她,被迫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天,直到臉上身上的傷痕盡數癒合以後,才獲准回公司上班。

  也幸好是這樣,公司的員工才沒將她的病假和賀棣桓依然包著石膏的手臂聯想在一起。"

  "哇,副總,買這麼多水果啊!"王秘書接過她手中的公事包,及她今早特地到果菜市場挑選的上等新鮮水果。

  昭,送給賀律師的。"人家為她浴血奮戰,聊表一點心意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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