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巫 > 癡愛栽跟頭 | 上頁 下頁
三十四


  她無言地跟在他身旁,開始左右張望了起來。」這裡好黑喔。哎喲——」她一個踩空.險些跌了下去,連忙抓住他的手臂。

  「小心點。」

  「你送他們回去了?」

  「早就送他們回去了。你現在才發現嗎?」

  「對不起,我有點失常。剛剛不太舒服……」

  他們走到沼澤上方的木橋。他倚著欄杆,指著水面對她說:「你看,這下面就是水了,很有趣吧?」

  葉涵低頭一看,他們真的離水面好近,這橋建得有趣,竟是平鋪在水面之上。

  「真的很有趣。我從來沒來過這兒。」

  「以前大學的時候,我們騎機車上陽明山夜遊。有時候找女生同行,便會帶她們來這裡,看星星,聽蛙嗚。」

  「為什麼末這裡?擎天崗也不錯,不是嗎?」

  「因為這裡夠黑啊!」

  她噓了一聲!「我還以為有什麼更浪漫的理由。原來是這種物理因素。男生真是無可救藥,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占女生便宜。」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而且伸手也把她拉過來席地而坐。「你看,這樣離水面就更近了。」

  她也覺得有趣,所以便整理裙擺,左右調整好坐姿,以享受這自然的天籟。

  他突然開口說道: 「我是在加州讀書的時候,認識樹維和筱晴的。我認識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是交往五年的情侶,感情很要好。」

  「你跟他們很熟?」

  「熟到不行……」他笑了出聲。 「我們同租一間公寓,又是同班同學,可以說是有如親人一般,」

  「看起來不像!你今天看見他們像看見鬼一樣的緊張。」

  「你也看出來我很緊張嗎?」

  「當然,只有瞎子看不出來吧,因為瞎子什麼都看不見。」

  「要不要猜一猜我為什麼會緊張?」

  「你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情?背叛了你們的友情?」

  「半對吧!」他癟癟嘴,似乎想要雲淡風輕地敘述,但卻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愛上了筱晴,後來更差點強暴了她……」

  葉涵掩住張大的嘴。

  「這怎麼可能?你不是這種人!」

  「我們班上每個週末都有一個派對,除了讓大家在一起SOCIAL之外,偶爾也會有一些表演活動。有一次我們玩得太過火,大家都喝了一點酒,筱晴的酒量不好,所以一下子就醉了,那時候樹維正跟同學玩橋牌玩得很開心,所以讓我先送她回家。那天我也喝了酒,我帶筱晴上樓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

  他陷入回憶的時光隧道之中——

  「她的身上好香,是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我把她帶到房間裡面,看她一臉天真無邪的睡臉,我竟忍不住吻了她……」他的聲音突然急促了起來。「我本來只想輕輕吻她嘴唇而已,真的,可是誰知道她竟然主動地回吻我……」

  他開始喘息,粗重濃熱的鼻息不斷噴在她的頸後,讓她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

  「我開始撫摸她-她沒有反抗,只是斜躺在床上,瘋狂吻著我、筱晴平時看起來很斯文端莊的樣子,連我都有點被她瘋狂的樣子嚇到了。然後,她發了瘋似的開始解我的扣子……」說到此,他竟又笑了出聲。「你知道嗎?我長到那麼大還從沒被女人脫過衣服,那可是第一回。她竟然解我的扣子!可是那時候,我想我也是已經瘋了,就像一隻發了情的拘,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地抒發一下自己而已。」

  葉涵趁著他換口氣,開口說道:「我想當時你一定覺得自己是上了天堂。」

  「沒錯!我當時的確有那樣的感覺。其實,我先前就已經好喜歡好喜歡她了,有時候她的房門沒關緊,我經過的時候,常會看見她在房間裡面換衣服。她跟外國女生學了不穿內衣……」

  她問:「她是你幻想的對象?」

  他說:「有時候她跟樹維在房間裡面,他們做得好激烈,驚天動地的,教我想聽不見都不行……那時候我就好氣,為什麼?為什麼跟地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而是樹維呢?我受不了的時候就掉書,把書桌上所有的書都摔到地上去,然後才躺在床上自慰一番,狠狠地在腦子裡面和她翻雲覆雨一番,想像她全身為我顫抖、為我瘋狂,不斷地哀求我的樣子……」

  大屯公園的夜很涼,但是王嘉竣卻因過度激動,全身冒汗而濕透。她很想拍拍他的肩、摸摸他的頭,對他說,一切都過去了。

  葉涵按住他緊握的手,輕輕扳開糾結的手指。「你慢慢地說,我在聽。」

  她的手好冰,冰得足以喚醒一個沉醉在過往回憶的人。

  王嘉竣馬上回頭問她:「你是不是會冷?」

  她笑笑搖頭。「我不冷。我的手一向很冰,它凍著你了嗎?」

  「沒。」王嘉竣反手握住她,繼續說下去:「正當我快忘記自己是誰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話,她說:「『樹維,抱緊我』……」

  接著,王嘉竣停了很久。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句話和那個聲音。」他又停了下來,過一會兒才笑著說:「你知道嗎?我當場就軟了下來,再也不行了。我嚇得要死,趕快跑回房間去自己試了一遍又一遍,但卻還是不行。我那時候想說,我完蛋了,我這一輩子恐怕都要過著性無能的日子了!」

  葉涵笑了出來。

  「你想太多了,那不過是一時驚嚇所產生的結果,怎麼可能會一輩子性無能嘛!」

  他抗議地說:「你別笑。我整整有三個月不行。後來還是因為喝酒醉了才跟一個姐兒上了床。」

  她看著他滿頭大汗,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告訴她,回憶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多麼地不容易。那麼他又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呢? 「為什麼?」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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