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川上 > 女王選妃進行時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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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松,雙臂就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懷中,全然地放鬆。 原來,有個人可以依賴,是這麼好這麼好的一件事。 「賢,其實,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是不是?」 不提這個還好,一聽她提這個,他就覺得窩囊。 虧她還是英明睿智的一代女帝,怎麼一遇上床事,她就這麼糊塗!在她眼中,男人就是這麼無關緊要無足輕重近乎雷同的一個生殖器官嗎?說到底,還是她對他不夠用心,所以才在黑暗的床上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忍不住咬牙,懲罰地捏疼她的腰肢,向她傳達他的不滿。 「你敢有第二個,試試!」 呵呵,原來,這就是男人的佔有欲,真是可愛啊,好想染指! 手,不自覺地又滑進他的衣領。 「露露!」 「唔,讓我寵你。」 「你這個笨蛋,寵人的方式有千百種,你可不可以換一種?」 手指遲疑地縮回,女王抬起頭,不自覺地嘟起嘴鼓起腮,小小地不滿,「你不喜歡?」 柔絲輕咳一聲,面帶赧色,老實承認:「喜歡,不過……」 一聽「喜歡」,女王陛下的手指又鑽了進去,聲音悶悶地道:「我就只會這一種。」 不擅長的事,太陌生的事,她通常不願去冒險,萬一做壞了,他不知又會嘲笑成什麼樣。一想到初夜時他猖狂囂張的笑聲,她就忍不住羞惱得連腳指頭都要蜷縮。 啊,男人,果真是寵不得的啊,一寵,他們就得寸進尺提出超出她能力範圍的要求,比如說,不要她的臨幸,想要換一種寵法。呃,好吧,她也有點好奇,他所說的千百種寵法到底是些什麼寵法? 唔,她承認,和他比起來,她寵人的技法,確實是低了他好幾等。 不過,沒關係,她勤學好問,只要他傾囊相授,她定會成長為最優秀的戀愛學童。 而他給她上的第一課,就是,愛,需於細微處,觀深情。 觀的結果就是,原來,他一直在用不同的方法寵她。 比如,風冥宮的不敗薔薇,一日比一日茂盛,那是他的愛,一日更比一日的愛,借由一朵朵嬌豔薔薇讓她一目了然。從此,風冥宮雖仍是那座風冥宮,卻因了薔薇而變得意義不同。 接連幾天,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光腳站在院子裡數薔薇,一朵,兩朵,三朵…… 如果今天比昨天多一朵,她就會興奮地奔向他,一躍爬上他的背,把手伸進他的衣領,笑,「來來來,讓女王陛下寵倖你吧!」 如果今天比昨天少一朵,她就會嘟起嘴,斜眼睨他,「一不寵你,你就不努力綻放,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從了我,再敢說不,就將你打入冷宮!」 這樣的女王,總是可愛得令他噴笑。 他一笑,她就不依,開始撒嬌,小女兒態十足,哪裡還有半分冷面女王的影子。 她這樣的轉變,是她自己都不自知的,而他,很樂於見到這樣的轉變。終於,她可以不必時時戴著面具異常辛苦地扮演女王的角色,終於,她學會在他面前表達她的情緒將喜怒哀樂盡顯臉上。就這樣,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永遠保持這份俏皮天真嬌羞嫵媚,希望她能成為他無上的恩寵一生的典藏。 可是,所處環境,容不得放鬆警惕。 娘曾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若是兩情相悅,就很難不會在眼神流轉肢體接觸時表現出過分的親昵,這種親昵是遮不住藏不了的,想要不被發現,不可能。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隱瞞他的身份,避免在她面前流露過多的情緒。可是,現在,在她得知「柔」其實就是「賢」以後,事情就開始超出他的控制。 大多數時候,她在人前仍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可是,總在某些瞬間,她的調皮因子發作,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對他做小動作,比如說,掐掐他的屁股,擰擰他的腰,若是接到他警告的瞪視,她要麼面無表情地無視,要麼就囂張地沖他做鬼臉。有好幾次,看到她醜醜的搞怪樣子,他差點就沒繃住,差點就失笑露出破綻。 而他的面皮,是禁不起激烈折騰的。不能大笑,不能常笑,不能猛親,不能狠吻,只要一激烈,面皮就會出現細微的褶皺,臉皮就會輕度發癢。 為了滿足她的小癖好,在兩人獨處時,他就恢復原聲和她說話,若有第三者在場,他就又用假女聲出聲。可是,這種聲音的轉換,有時候也會出現故障,好在他控制及時,才不致露餡兒。為了避免風險,他在人前越來越沉默,就怕禍從口出。 私底下教訓她要學會演戲要學著當雙面人,於是她冷著臉瞪他,那種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裡一顫,正要開口解釋,她卻又皮皮一笑,道:「朕從小到大就是受雙面教育長大的,想裝就裝收放自如,請柔絲大人放心!」 這些,倒還不算什麼,最令他搖頭無奈的是,她臨幸別的男妃成了癮。 自那夜用巫山雲雨香輕鬆解決了安美男之後,她就對各大臣推薦的美男,來者不拒。 於是,最近,後宮頗為熱鬧。 「鳳仙宮的安美男,晉升為安賢人。」 「羅蘭宮的焦美男,晉升為焦賢人。」 「姜花宮的薑美男,晉升為姜賢人。」 「桔梗宮的肖美男,晉升為肖賢人。」 啊,女王陛下,最近真是求女心切,性情威猛啊。 不節制的後果就是,巫山雲雨香,用完了。 所謂巫山雲雨香,是一種香毒,男人聞了此香,會產生幻覺,然後在臆想的幻境中與他最後看到的女人行雲雨之事。當年,他就是用這種香進行「乾坤大挪移」,把被她點了牌的男妃迷暈,取而代之。雖然說,讓那幫傢伙來歪歪他的女人,總是讓他想揍人,可是一想到,只要聞過那種香,他們就會大半年患上「不舉症」,他總算尋到一點心理平衡。可是,還是不爽,想揍人。 而她,倒是想得很開。 「朕確定,他們最後見到的女人,不是朕,是柔絲大人。朕准他們歪歪柔絲女大人,賢不要和柔絲女大人生氣。」 說這話時,她一本正經面無表情,而他,除了揉亂她的頭髮接受她難得的幽默,就是親她。 這樣的她,怎麼看也看不厭,怎麼親也親不夠。這樣的她,只屬於他,誰也不會有機會分享,真好。 快樂,有時候看起來很微小,卻可以深入骨髓鑽心入肺。 她很快樂,前所未有的快樂。每天都似活在雲端,想快樂地大唱大叫大吼大鬧,滿滿充盈的情緒想要狠狠地用力宣洩。 可是,不可以。 她是女王,她不會忘記。身邊有多少只眼睛在盯著,她不會忘記。正因為不會忘記,所以,不敢過分恣意。有限度地放縱,總是覺得不過癮,可是與過往相比,已經好太多,不可太貪心。 偎在他身邊,看他認真批閱公文的表情,啊啊,好想染指啊好想染指。 從來不知道,她竟是這麼色的女王。 心無旁騖的某人翻開下一頁公文,頭也不抬地道:「把嘴角擦擦。」 「呃?」女王陛下聽話地抬起手背,擦。 然後,不滿地抗議:「朕口水都流回肚子裡了,看,沒有流出來,你冤枉朕,朕要你賠償!」 某人一邊抬筆往公文上書寫,一邊應:「陛下要的賠償,可是柔的口水?」 一物抵一物,當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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