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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劉莉筠一死,你一定以為這件事就落幕了是吧? 」安德烈冷哼道。

  「殿下,你在說什麼? 」威爾皺眉,一臉無辜地以英文回道。

  「你大概沒想過死人也會留下信息吧? 」安德烈將資料遞給國王,從中抽出一張紙,跨步來到威爾面前。

  「這張紙的內容你應該很熟吧! 別說你看不懂,根據我的調查,你大學時代就修過中文,程度應該與我不相上下。」他高舉信紙,金眸如冰,冷得足以凍僵所有人。

  「殿下,我……」

  不讓威爾有機會辯駁,他又道:「這封遺書,我想是在我們趕到之前,劉莉筠寫的,不過,劉莉筠卻留下了蛛絲馬跡,看出來了嗎? 」

  威爾仍是滿臉的驚愕,彷佛一切與他無關。

  「剛開始我也沒發現,不過她大老遠的躲回臺灣,還利用亞璿轉移我的注意力,卻在短短幾天內驟然改變態度,上吊自殺,如果你是我,你會相信嗎? 」

  安德烈收回遺書,轉身走了幾步,然後淡淡的宣告:

  「正因為我不信,所以我重新翻閱劉莉筠所留下的東西,終於,我在她的遺書裡瞧出了端倪。

  這封遺書的內文,完整的交代事由,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如果從橫排看,就大有文章了,信裡第八排,恰好就是四個字——我沒殺人。

  這是巧合嗎? 不,我寧可追查,也不會讓真凶逍遙法外,而你就是兇手。」他嘴角揚起,笑意未達眼瞳,冷冷盯著威爾,就像獵人準備撲殺獵物一般。

  「殿下,我不是……」威爾被盯得頭皮發麻,仍然矢口否認。

  「不承認嗎?沒關係。」安德烈從國王手裡的文件,拿過一疊照片,「這張是麥克斯與劉莉筠進房的照片,上頭有時間標示,身為麥克斯的貼身侍衛,這時候被遣走無可厚非,但是在更早之前……」

  安德烈揚高手中的照片。「告訴我,為何我會在飯店的監視錄影帶裡發現你的蹤影? 何故你會比主子還早進房? 」

  「我……」

  「根據巴黎法醫的檢驗,麥克斯的死亡時間在晚間八點至九點,但為何你會在這段時間離開,而劉莉筠卻是在十點多才從房間倉皇逃走? 可以給我解釋嗎?」他的語氣森冷至極。

  「殿下,我沒有殺害麥克斯。」威爾終於能說上完整一句話。

  「哦? 」安德烈雙手抱胸,沉著地看他怎麼辯解。

  「殿下,是麥克斯王子要我先進房間幫他安排點特別的,但我還來不及弄好,他們就回來了,我只好躲在一角,趁他們進房後才離開。」

  「你說安排點特別的? 這照片中的你,手裡並沒有任何東西。在這之後,也沒有任何客房服務,哪來的特別? 」他冷哼。

  「殿下,客房人員早在裡頭備好東西,我只是負責佈置。」

  「哦? 你說的佈置到底是哪些? 彩帶? 汽球? 為何這些照片裡看不到?」安德烈眼眸裡有著隱約的怒意,手一松,警方的搜證照片便四散在地,毫不客氣地拆穿了威爾的謊言。

  「我……」

  「怎麼? 無話可說? 不如我替你說。麥克斯被殺的當晚,你事先潛入房間等他們進房,然後伺機開槍殺了他,再射傷劉莉筠好將一切嫁禍給她。

  不,或者是你壓根沒料到劉莉筠命大,沒被你殺死,所以你才跟著我的腳步到臺灣,在我趕到她的躲藏處之前,先一步殺了她,好讓一切照著你的計畫走,我說的對嗎?」他嘲弄地說著每一句話。

  「另外我得感謝臺灣的習俗,讓我有機會在劉莉筠的遺體火化前,查到她被殺害的證據。」他丟出手裡最後一張照片,裡頭是劉莉筠的半身照,頸項上的兩條瘀痕清晰可見。

  事已至此,威爾再也無法偽裝,無辜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俊美的臉孔越發陰鬱。

  「威爾,真沒想到是你! 為什麼? 你跟在麥克斯身邊這麼多年,他是那麼倚重你,視你為兄弟,你為什麼要殺死他? 」國王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視我為兄弟? 哈——」威爾發出刺耳的大笑聲,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忽地,他止住笑聲。

  「你們會跟兄弟上床嗎? 」他的臉孔充滿痛苦及扭曲,看著所有人因他的話而錯愕萬分,他冷笑道:「驚訝嗎?你們真的無須驚訝,麥克斯在性關係上的複雜,我想你們都很清楚。

  我愛他,真的愛他,可悲的是他無視我的感情。這些年來,我看著他周旋在男女之間,床伴一個換過一個,而我只是他碰過的其中之一。」威爾的話語充滿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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