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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排了好長的時間，他們終於坐上獨木舟，讓機器推著走向最高點，滑了兩趟，坐在前頭的天齊衣服半濕，坐在後頭的恬恬也好不了多少，水花噴得她滿頭滿臉，但他們快樂的大笑。 　　「天齊，我們去看照片。」恬恬拉著他，快步走下樓，想跑到小屏幕前，尋找被固定相機拍下來的照片。 　　「哎喲，這一羞　差這麼多啊？男的這麼好看，女的怎麼這麼醜？」 　　「對呀！剛才在排隊時我就覺得他們站在一起好不搭。」 　　「真不曉得那帥哥幹嘛要跟一個醜女在一起？」 　　「搞不好，那女的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咧！」 　　「你說，床上功夫啊？」 　　「哈哈哈——」 　　幾句嘲弄的對話，讓恬恬止了步，笑容從她臉上消失。 　　「我們走。」天齊拉著她的手就走，離開時不忘瞪向那些碎嘴的女人。 　　聽見聲音而回頭的女人，全被他淩厲的眼神瞪得噤聲。 　　第七章 　　天齊拉著她走到人潮較少的地方，選擇有樹蔭的大石讓她坐下。 　　「恬恬，別理會她們的話。」他緊握她的雙肩，希望她別胡思亂想。 　　那些女人，真該撕了她們的嘴。 　　「其實那些人說的沒錯，我們倆站在一起，的確不相配。」她的嘴角浮現自嘲的笑。 　　「胡說八道！感情是我們倆的事，為什麼要由旁人的眼光作決定？」天齊沉下臉來，沒想到她會如此想。 　　「但是如果連我自己都這麼覺得呢？你真的太好了，就算我沒有她們說的醜，但跟你一比，馬上就被比到天涯海角去了。」恬恬凝望著他。 　　他和她，就好比天與地的差距。 　　「為什麼要這麼想？」相處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發現她對自己這麼沒自信，但他絕不會讓她為了這點而打退堂鼓。 　　「我無法不這麼想啊！別說是臉，你的身分跟地位對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之前她讓初萌芽的戀情沖昏頭，忘了他們之間的差異，而方才那些人的幾句話，登時將她打回原形。 　　「恬恬，你要我怎麼做？在臉上劃一刀嗎？如果你想，我願意做！」他拉著她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頰，眼中有著堅決，若是身邊有利刃他會馬上動手。 　　「唉，就算你真劃一刀，還是最吸引人的。」撫著他的臉，想像著他臉頰上多了一道疤，她搖頭道。 　　「那就再劃幾道，直到你覺得我變醜為止。」如果為了相貌問題，他得放棄喜歡的人，他寧願不要這張皮相，他受夠了這張臉所帶給他的注目。 　　「不可以……」他居然開口要弄傷自己，這份堅定的心意，她感受在心底、心頭的鬱結忽然迎刃而解。 　　「如果不這麼做，你可以不再受影響嗎？像方才的事，有可能會再度發生，你知道嗎？」天齊強調。 　　氣歸氣，他還沒有失去理智，認為他可以制止眾人之口。 　　「我知道，我會慢慢地試著去釋懷別人的眼光。」她點頭承諾，真的被他給感動。 　　「還有，我的身分地位並不是我能選擇的，你怎麼可以拿這件事來阻擋我們在一起？」他沒忘記她方才說的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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