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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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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說我又不像你們大名鼎鼎,幹嘛一直問我是誰?快啊!再不救他,你的同伴就要回蘇州賣鴨蛋了!」 「饒命啊!大俠!求你饒命!」見同夥痛到臉色發青,王二真的嚇到了,顧不得面子,馬上下跪求饒。 「求我?好啊!看在你還不算太自私的份上,我可以饒他一命,不過有個條件,把你們之前搶來的財物全送給那對夫婦,算是他們的壓驚費。」 「這……」王二的臉色一變。 「不答應?那算了!我不勉強。」 「不不不!大俠,我們馬上給!」王二不敢再猶豫,立刻將懷裡的錢袋連同劉大身上的一些手飾項鍊,一古腦兒地全塞到早就嚇壞的夫婦手裡。 「嗯!很好!」話才落下,一道閃光往劉大的手臂射去,只見他的手臂多了道傷口,鮮紅的血液中夾帶著一支細小的銀針流到地上。 「多謝大俠饒命!」要命的劇痛在瞬間消失,劉大虛脫般的癱軟在地。 「快滾吧!以後再讓我遇見你們欺負弱小,我可不會再放過你們!」 「多謝大俠!我們再也不敢了!」兩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現場。 危險在瞬間解除,讓臉色仍舊蒼白的夫婦倆面面相覷好半晌,才慌忙向四周磕頭道謝,還不忘拉著小兒子一起謝恩。 「謝謝!謝謝!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夠了!你們走吧!」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男人恭敬地問。 「救你們不過是一時興起,何必問!快帶著小孩走吧!」男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只留下滿心感激的夫婦。 「唉!日子果然太無聊了!」望著手上二寸長的銀針,站在林梢的青年歎了口氣,隨即以淩空之姿踩著枝頭離去,直到見到竹屋才翩然躍下。 推開竹門,裡頭的陳設簡陋到不能再簡陋,卻是他生活了六年的地方,才要開口叫人,就發現桌子上刻了幾行字。 小子: 病好了,該教的我也教了,這幾年來,吃我的、用我的,你也夠本了吧! 老頭我要去雲遊四海了,其它的,你自己看著辦! 「師父也真夠狠,居然留下幾句話就這樣走了!」青年看完不禁搖頭笑道。「要我自己看著辦?好吧!待在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這麼久,也該回家見見爹娘了。」現在的他早已脫胎換骨,不再是當初那個體弱多病的男孩。 沒錯!他就是那個被怪醫,也就是他師父帶走的男孩——慕容毅。 師父花了二年的時間,每天讓他浸泡在各種奇珍藥材所裝的熱水裡,再打通他的任督二脈,讓藥性遊走全身以改善他的體質,再教他醫術還有武功,如果不是師父,他可能早就不在這人世了。 撫過桌上的字跡,他默默感懷師父所做的一切,他知道師父是說真的,這間竹屋他是不會再回來了,閉上眼睛將內力集中在掌心,下一刻他再睜開眼時桌上的字跡已然消失,只剩一層灰,轉過身,他不再留戀地離開。 初秋的午後,在忠伯的安排下,黎雪和楊翠花乘上馬車,由王世民和婢女春蘭護送到佛寺上香。 一路上,黎雪如往常般掀開簾布,觀看街上人來人往的情景,心裡卻好生羡慕他們,可以自在的在街上走動,看看攤販、買些小玩意兒什麼的,而不是坐在馬車裡看。 有好幾次她曾提議用走的到佛寺,卻總讓婆婆以女人家上街太危險回絕,讓她只能乖乖的聽話。 照例,馬車停在拱門旁,由婢女春蘭扶著她們婆媳倆下車,再走一段階梯到半山腰的佛寺,黎雪每回都很開心有機會在人群間走動,但這次她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有個旁人在。 她不懂,王世民到底是給婆婆灌了什麼迷藥,不過才短短幾天,他竟然開始介入慕容家的事業,這倒是沒關係,多個人分擔家裡的事,也可以減輕婆婆和忠伯的負擔。 但是他的眼神好可怕!不是在婆婆在的時候,而是在她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猶記當時她正忙著在計算幾家店鋪的賬目,王世民忽地推開書房門走進來。 「雪兒嫂子,在忙啊?真是辛苦你了。」 「啊!」她細聲叫道。他的出聲讓她嚇一跳,手一抖,賬簿上就多了一撇。 「哎呀!對不起,我嚇到你了,沒什麼事吧!」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來到她身旁,緊張地拉過她的手瞧著。 「我沒事!」這舉動再度嚇她一跳,她反射性的抽回手,眉頭卻為他的貼近而微皺。 他怎麼可以隨便碰她?男女授受不親呢!更何況她還是有丈夫的人。心裡想著,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往椅子另一邊靠。 「請問有什麼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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