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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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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就是女兒這樣不吵不鬧還會安慰她的態度,才讓張桂香心裡更覺愧疚,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來人打斷。 「夫人,吉時已到,慕容家的人準備要迎娶小姐了。」一名女僕沖進來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點點頭拭幹臉上的淚,心頭縱有千言萬語想對女兒說,也來不及了。 「小姐,這鳳冠很重,您要忍耐一下。」在夫人的示意下,春蘭拿著一頂綴滿珍珠的華麗鳳冠,小心地戴在黎雪的頭上。 「雪兒,這喜帕覆上之後,就不能隨意拿下,知道嗎?」接過春蘭遞來的喜帕,張桂香梗著聲音交代道。 「雪兒知道。」她聽話的低頭,讓喜氣的紅巾當頭罩住。 「雪兒,到慕容家之後,要乖乖聽從公婆的話,這樣他們才會疼你,知道嗎?春蘭……」張桂香喃喃地囑咐道,心裡暗自希望他們真能善待女兒。 「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不待她叮囑,春蘭機靈地接道。 「走吧!別讓慕容家的人等太久。」忍著鼻酸,張桂香輕輕地扶起黎雪,領著她跨出房門。 意識到即將離開娘親,黎雪小小的心靈驀然恐慌起來,害怕自己再也不能見到爹娘,她的腳步跟著停頓下來。 「雪兒,怎麼了?」 眼前一片紅霧,她很想開口問道:「可不可以不要嫁了?」卻沒敢說出口。從小接受夫子的教導,她已懂得守信的重要,既然是自己點頭答應的,就不能反悔,讓爹娘失了信用,讓府裡因龐大的債務而潰敗,現在的她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報答爹娘的養育之恩。 「娘,以後雪兒不能陪在您身邊,您和爹要好好保重身體。」透過紅巾,她早熟地說道。 「娘會的,你別擔心。」咽下喉間的硬塊,張桂香說道。「我們走吧!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她點點頭,不再遲疑地跨出腳步,告訴自己,就算害怕也要堅強面對。 慕容府內張燈結綵,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絲帛,牆柱上則貼滿「囍」字,奴僕們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嫁娘而忙得不可開交。 但在大廳裡,慕容樵與妻子楊翠花坐在主位,臉上卻不見笑容,他們正憂心著兒子的狀況,他已經好幾天不省人事了。 「老爺,你看毅兒的情況,會因為黎府千金嫁進來而好轉嗎?」楊翠花憂心忡忡地問。 「唉!毅兒的身體誰又能說得准呢?」事情真的給那位老伯說中,他回家後不到二天,兒子便陷入昏迷,城裡的大夫全看遍了,每個都束手無策,他只好聽他的話往城北方向找,果真找到命屬純陰的女子。 正巧她的父母因布莊經營有困難而答應嫁女兒,雖然用條件交換實屬過分,但也沒辦法了,他只能期望真的可以像那位老伯所說,兒子就此化險為夷,不再受病痛的折磨。 「嗚……都是我害的,毅兒……」如果當年她不堅持在懷胎的情況下跟著丈夫出門,也不會遇上歹徒突襲,更不會在受驚的情況下早產,導致孩子的身體先天就比別人虛弱,從小看遍大夫、喝遍所有湯藥,卻不見身體好轉,反而更加惡化。她每次只要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掉眼淚。 「夫人,這不是你的錯,別責怪自己,要怪就怪那些壞人太心狠手辣了。」慕容樵拍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 他當時也受了重傷無力抵抗,幸好有位大俠及時出手相救,否則他們早就命喪黃泉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們都還不知道那位恩公的大名。 「毅兒如果就這麼去了,我也不想活了。」聽不進他的話,她哽咽地說道。 「夫人,你說這什麼傻話,毅兒會沒事的。來,別哭了,今天是辦喜事,咱們應該高興才是。」想他慕容府雖然算不上積善之家,但在饑荒時也會佈施發糧,平常也造橋鋪路,相信老天不會讓他們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慕容樵話才說完,大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叫聲。 「老爺、夫人,不好了!」婢女秋月匆匆忙忙地沖進來。 「大喜的日子,你胡嚷嚷什麼?」楊翠花皺起眉頭斥道。 「夫人,我剛送藥到少爺房裡,發現少爺不見了!」秋月驚慌的道。 「你說什麼?!」慕容樵大驚失色地從主位上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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