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憧憬 > 調教朽木老公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

  「急救箱來了!」

  先于她,司徒悟已經拿著急救箱來。

  司徒奎沒半刻怠慢,幫著點點上藥,一邊上藥,一邊呵護地問:

  「疼嗎?」

  金夕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幕,目光集中在點點細白的手上。莫名的,她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

  司徒奎跟她相親的時候,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看著她的手。

  司徒奎看著她吃水煮牛肉的時候,滿是溫柔的雙眸。

  那時候,他的眼裡,看到的,會不會不是她……

  她若有所失,茫然地開口問:

  「點點,你最怕什麼?」

  「嗯?」點點不解。

  「會飛的蟑螂。」悟幫著回答道,「點點最怕會飛的蟑螂。」

  金夕霍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面色蒼白。

  心裡被針紮的地方,瞬間變成一個大洞,洞很深很深。

  司徒奎果真是把她當成易點點的替代品了嗎?

  他到現在仍然絲毫沒有察覺她的蒼白,一心只為點點塗抹藥膏。

  剛剛才被他捏好的她的心,瞬間破碎。

  司徒悟跟易點點回去的時候,雨又開始厚厚地下。

  司徒奎看著司徒悟的傘下,易點點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他忍不住又往前邁出一步,屋簷外的雨斜斜的落在他身上。

  他總是看到她離開他的模樣,那種疼痛熟悉地回到他的身上。

  他多想叫她的名字,多想為她撐著傘,走在大雨當中。

  她不用說話,哪怕只是回頭看一看她。

  突然,易點點轉身回頭,朝著他擺擺手。

  「奎,小夕,下雨快進去。」

  她回頭看他了,雖然很模糊,他依然清晰地看見她燦爛的笑臉。他的胸口劇烈的縮緊,認為已經不再那麼痛的傷口,有這一瞬間又完全撕裂開來。

  金夕也一樣。很痛很痛。她諷刺道:

  「司徒奎,你再走出去,就都淋濕了!」

  他回頭看她,眼裡蔓延著些許血絲。因為有些狼狽,他率先走上樓。她跟在後面,關上房門,跟在他身後追問。

  「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易點點了?!」

  他頓了頓腳步,繼續往房間走。她高聲道:

  「我是不是你眼中,她的替代品?!」

  他走進房間,想關上門。她阻止,用力的將門打開,門狠狠地打在牆面發出巨大的響聲。他皺眉看著她。

  「你跟我說,為我做著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看到的是不是都是她的影子?!」

  「……」

  「我的手像她的手還是我有哪個言行舉止像她了?!你別連我愛吃牛肉的事都要套上她的影子!」

  他現在需要靜下來,需要舔舐一下自己的傷口,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他就是這樣熬過來的。她就不能給他一點空間?

  「對著易點點你什麼都能說,為什麼對著我你什麼都不說?!你現在不說話,是表示默認了?」她紅著眼睛指空,說出了最不想說出的話:

  「她也怕蟑螂,是不是……是不是那天晚上,你心裡想的仍是她?!」

  他沒有辦法否認,愧疚地看著她。

  她強忍的眼淚,終於湧出眼眶,痛到深處,她連話都說不出,淚流滿面地看著他依然只剩愧疚的眼睛。

  她轉身拉出行李箱,將自己的衣服往箱子裡丟。

  外面下雨,她要做什麼?他伸出手制止她的舉動。她尖叫著甩開他的手:

  「你別碰我!」

  他的心裡流過一絲哀傷,看著受到傷害的她,才覺悟自己做了多麼殘忍的事情。

  他再次出手制止她收拾行李。

  她拼命地掙脫,卻逃不開他的手。她用力地拍打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氣敗地朝著他的手狠狠咬下去。

  嘴裡的血腥味讓她放聲大哭。

  「我討厭你!」

  他擰著眉頭,放開了她。

  「下雨。我走。」

  他一走就是三天。

  這三天,雨都在沒完沒了斷斷續續地下。

  她不要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要想知道他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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