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沉香 > 真愛如水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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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地敲敲他的辦公桌,「衣先生,衣先生!」子歸喊得很大聲,現在已經六點四十多了,她還要趕公車呢,所以要儘快處理完繡畫的事。 「啊?」猛地睜開眼,衣君歡看到的是一個有點兒怒氣的大娃娃。真的,初次見面,她給他的印像就是一個大娃娃。 「你是?」衣君歡的心裡其實已猜出了八九不離十了。 「鳳雅居的於子歸。你好,衣先生。」 「你好!于小姐。」衣君歡站起來握住她伸來的手,好涼的手! 呃,原來他這麼高呀!看到站起來的衣君歡,這是子歸的第一個念頭。他的手好暖和啊,這是第二個念頭。 「不好意思,剛剛……」君歡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他真的很累,這兩個多月幾乎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現在項目剛進入了軌道,他需要放鬆一下。 「沒關係。」子歸打斷他的話,她只想快些做完自己應該做的事,「你要的繡畫我帶來了,你看一下。」 說完,她戴上眼鏡,從大紙袋子裡拿出了紅布。展開來,衣君歡第一個感覺就是滿意,真的,大紅色的繡布上是一個大大的黑色福字,若是問手工好壞他說不出來,可是這字他覺得很好,很大氣。 「真是不錯,看來到鳳雅居是對的。」他向她展開一個笑容。 「謝謝,如果沒有什麼問題,那麼我回去將它裝在畫框中行嗎?」 君歡皺了皺眉,「呃……你知道我是給人祝壽用的,我原以為會是一個壽字。」 「我知道,不過這個福字可是有來頭的啊!」 「是嗎?」 「這個福字是公元一六七三年康熙帝為其祖母孝莊太后『請福續壽』所題,民間稱為天賜,由天子代請,其間暗含『多子、多田、多才、多壽、多福』。這個『福』將數個字合為一體卻流暢自然,更為珍稀的是,這也是世上惟一一個將『福』、『壽』合為一體的『福』字,又稱『長壽福』。據說這康熙墨寶的『福』字碑,現在在北京的恭王府裡呢!」 君歡微笑著看她侃侃而談,這個女孩很不一樣,他身邊的女孩子多是嬌聲嗲氣的,就連他的秘書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這樣自然過。 「所以,我覺得這個字比一個單一的壽字更好,你覺得呢?」 「嗯,聽你一說也覺得是這樣了。」 子歸在心裡暗暗得意,「那麼我們來商量一下怎麼裝飾一下它吧!」 「不急,你講的這個福字很有意思,再多給我講點兒,送人的時候我也好多講講。」他很喜歡聽她講話,雖然他很累,也很困,不過,他很想聽聽她講話。他是易訊的老總衣君歡,要什麼沒有,現在卻在這裡要求一個像娃娃的女孩子講故事,講出去一定沒有人相信吧? 「哦,這樣啊,那讓我想想啊。對了,『天下第一福』中蘊藏了極為豐富的吉祥福佑的內涵與傳承:據說年老體衰的孝莊太后因此『福』得以『續壽』,以75歲高齡,相當於今天的百歲善終;康熙帝自身亦『送福得福』,有子數十,應了『多子』之兆,收復臺灣、雅克薩、平葛爾丹,開疆拓土,應『多田』之瑞,其人『多壽』,與其孫兒乾隆各執政逾60餘年……呃,你這裡好熱啊!」不知是講的太激昂還是這裡真的很熱,反正子歸覺得口乾舌燥,臉也發燙。 「啊,是吧,你穿的太多了。你的大衣很可愛。喝杯水吧!」君歡笑著遞了一杯水給她。 虛偽,分明是在笑我的大衣,還說很可愛!心裡是這樣想的,她嘴上說的卻不是這些:「不喝了,上來之前我喝了三杯可樂了!」 「呃?」君歡不解地挑了挑眉。 「我四點多就來了。」她忍不住抱怨,「把大衣脫了你不在意吧?」 「當然不!」君歡看著她,這是一個很好玩的女孩子,和他所熟識的女孩子都不太一樣。 子歸解了圍巾,脫下大衣,坐回到椅子上繼續說著:「好了,我們再講。在民間拆字,稱『福』為『衣祿全、一口田』,康乾盛世,仁政百年,天下萬民由『一口田』之盼,到安享『多田』,更有『多子、多才、多壽』之福,故而,民間又將此『福』稱為『萬民之福』、『天下第一民福』。乾隆年間,『天下第一福』不翼而飛,三百年後,又在恭王府裡橫空出世,呵呵,神奇吧?」 「是啊!你是從哪裡知道這麼多知識的?」 「網上、書上、電視上,沒一定的。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裝飾吧。你們有錢人的要求總是很高的。你出了好的價錢,我們當然也要服務好。」 還真是直率,君歡笑了笑,「你先說說吧,我沒什麼經驗。」 「那好,你看這樣……」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不再改了?我回去可就做了!」 「好,就這樣定了,不過這麼晚了你還要再工作?」 「呃?」她抬手一看,「啊!快九點了!」 她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起東西,「不行,不行,我得快走了,要是趕不上最後一趟公車就慘了!」 看到她的劇烈反應,他嚇了一跳,等弄明白了,他不禁笑出聲來,「別擔心,于小姐,我會送你回去的。」 「不用,不用,可能還來得及。」說這話時,她已經在穿大衣了。 真的和別的女孩子不同,她們都是盼望讓他送的,不過,送女士回家也是最基本的禮貌了。 「別客氣,我也下班了,再說你也是因為我才這樣晚歸的,送你是應該的,別讓我失了風度吧。」 「這樣啊?」子歸撓了撓頭發,「好吧,不過你可別開車睡著哦!」她想起他們的初遇。 「什麼?」衣君歡不解地問道。 「啊?」對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她救的他,「沒什麼,開個玩笑罷了。」 就在她專心系好圍巾的時候聽到一聲很痛苦地悶哼,聲音不大,好像事發突然,但卻竭力忍著。她抬頭看到他隱到了桌子底下,似乎弓下了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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