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希 > 敗給小女子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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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人都殺到面前了,就你睡得跟死豬一樣,真有你的,原、大、俠!」原君振語帶濃濃嘲諷。 深知在氣頭上的四哥惹不得,原小俠很機靈地轉移目標,「姊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嗯……有人要殺我,這店是黑店,還有……」傅惜容餘悸猶存,無法完整說明。 原小俠義憤填膺,又跳了起來,直奔兄長身邊。「四哥!是哪個人這麼大膽想殺姊姊?哼!也不問問你是什麼人,傅姊姊又是你什麼人!說,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賬?告訴我,我一定——」 帕!一記鐵沙掌送上他後腦勺。 「你睡得跟死豬沒兩樣,沒資格說話。」 「噢。」原小俠悶悶應了聲,自己有錯在先,只能摸摸鼻子認栽。 「呵。」傅惜容掩唇輕笑。 不指望四哥說明事情始末,原小俠笑涎一張臉,飄啊飄的,中途不忘展開雙臂,欲抱住善良的傅惜容,好好撒嬌一番。「我說傅姊姊,小俠知道你人最好了,一定會告訴我——咦?」人呢? 連衣袖都還沒碰到,傅惜容的纖影已落入比他雙臂更為結實有力的懷抱中。 「離惜容遠一點。」原君振霸道地說,親昵的舉止將兩人的關係說明得很清楚。 「噢,我知——啊?惜容是誰?」 「……是我。」傅惜容幾乎把臉都埋進了原君振的臂彎間,不敢正眼看原小俠。 「哦,原來是傅姊——嗄?!你、你……你們兩個?!」他不敢相信地瞪著兩人,嘴巴開開合合,好半天說不全一句話。 不行!這樣有失他「大俠」風範。 吞吞口水,咳了咳,原小俠極力鎮定,可最後還是抓頭大叫:「要命!我才睡了一個晚上,不是一年吧?怎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怎麼會?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你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時候。」原君振大手一揮,表示下接受任何人的質疑或反對,決斷地說:「從今以後你要改口了。」 「我親親愛愛的傅姊姊,你、你確定?」原小俠轉向傅惜容,一臉認真的問。 「啊?」她一愣。 「不多考慮一會兒?」 「考慮?考慮什麼?」傅惜容抓不著他問題重心,一臉迷惘。 「你還年輕,來日方長,小女子何患無夫,天涯何處沒大樹,何必單戀我四哥這一枝草——」 「原、小、俠!」這小子分明找死! 「別生氣,小弟我知道了、知道了。」原小俠過足了逗弄兄長的癮,立刻改口:「未來四嫂好——」 「你、你……我、我……」來回梭巡兩人,傅惜容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四嫂?原君振微揚嘴角。 這小子的聲音向來吵人,但這一聲「四嫂」聽起來還挺順耳的,很好。 偷覷兄長一眼,發現他龍心大悅,原小俠機靈地把握時機:「四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唐門受雇於某人,企圖對惜容不利。」原君振說:「他們將居庸客棧真正的掌櫃及店小二囚禁在柴房裡,霸住這裡等我們上鉤,只可惜——」 「只可惜遇上武功高強的四哥你,當然是給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原君振的眼神閃了閃,不發一語。 昨夜與持有龍嘯劍的男子之間發生的事,他不打算跟任何人說。 開玩笑,事關顏面問題,他怎能自曝其「糗」?! 原小俠沒有發現兄長的異狀,繼續道:「對了,四哥,那問出幕後主使者了沒?」 「沒有。」事後,唐颯被持有龍嘯劍的男子帶走,他無法進一步追問細節。「不過,可以猜知的是,對方定知曉我們沿途路經的城鎮,而知道我們去向的人——」 原小俠接話:「除了我們就只剩——」 一陣沉默,兩兄弟極有默契地往傅惜容望去。 「我?」傅惜容指著自己。「可我什麼都沒說——啊!」 她想到了! 「我、我在信中提過可、可能會經過哪些地方。」是她嗎?是她洩漏他們的行蹤,讓三人陷入險境?真的是她嗎?「對、對不起,都、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唔!」自責的話因原君振突來的吻而中斷。 「哇!非禮勿視!」原小俠急忙抬手遮掩,不過,遮住的部分是自個兒的嘴,一雙眼可瞠得老大,怕漏看任何細節。 「原君振!」顧惜容驚呼。他、他竟然在小俠面前……真羞人! 「這是你頭一遭直呼我姓名。」原君振笑了,「有進步。」 「你……」傅惜容拿他沒轍,遂抿嘴,放棄了爭辯。 可原君振並不打算放過她。「以後再聽到你說這句話,我就這麼做。」頓了頓,再補充一句:「不管在何處,又有什麼人在場。」 自卑、怯懦、容易自責……她還有什麼讓人心疼的性格沒有表現出來的?他照單全收,一一征服便是。 「怎麼能這樣……」傅惜容忍不住為自己叫屈,神情嬌憨。「若不是我捎信回家,行蹤也不會走漏,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所以一切都是我——」她急忙捂嘴,怕他再次偷香。 「四嫂別自責,這根本不是你的錯嘛!」原小俠趕緊說。 「別、別那樣叫我……」羞赧的小臉低垂,絞動互纏的手指。 「當然要這樣叫你,四嫂耶!」原小俠充滿敬意道:「能讓四哥甘心受縛的姑娘就你一個了,瞧他,淨抱著你不放哩!」 傅惜容這才驚覺,羞得只想掙開,無奈力氣比人小,怎麼也無法成功。 「哎呀,都是一家人嘛,四嫂別不好意思哪!」原小俠調侃道:「想當初啊,我四哥還信誓旦旦說終身不娶,要獨身行走江湖,做個豪情壯志的遊俠,過他自由自在、無拘無東的日子哩!想不到我這趟下山就見到了四嫂,嘿嘿!怎能不趁機喊個痛快呢?」 自由自在?無拘無東?低垂的小臉在內心複誦這八個字時,女子的羞怯心思轉而讓一抹憂愁取代。 他喜歡那樣的生活是嗎?她想問,卻不曉得該如何問出口。 若答案是肯定的,她又能如何? 「在想什麼?」耳邊,原君振的聲音響起。 「啊?」她驚得一震。「沒、沒什麼。」 「真的?」他很懷疑地盯視懷中人。 「我、我在想是誰這麼壞……想、想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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