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希 > 認栽未婚夫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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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一個「要」字在想到自己對他所做的事時,又停在齒間,「我、我騙了你。」 「我不會怪你,就當是一趟遊歷未嘗不可。」 「還有其他事……」 範儒鴻再度攏眉,「還有?」 「還有。」她不能也不想再騙他了。 「我、我其實不怕乘船,也、也會騎馬。」 「哦。」就這樣? 低著頭坦白的她,沒有看見他不帶責怪的表情,逕自說道:「但是搭船也好、騎馬也好,那都太快了……我怕、怕很快就要與你分離所以又騙了你,我、我娘早在三年前便辭世,我利用了她老人家,我很壞,我……」她說不下去了。 「是麼?」攏集於眉心的俊眉舒開,隨著難以掩藏的深情微笑輕揚。 「我很壞……」她對不起娘,也對不起他。 「你現在還可以把它收回去。我……我答應退婚,這次絕不騙你。」 「收好。」他執意往她掌心塞。 她騙他固然有錯,他當年的離家拒婚對她又哪裡公平了?必須承認,那是他的自私,只顧著自己,卻忘了她可能面臨什麼樣的境遇。 而她,卻早早鍾情於他,在他快意江湖,渾然忘卻有個未婚妻等他迎娶的時候便鍾情於他……心口突然刺痛,因為良心的撻伐,因為對她的憐惜。 他愧對她更多! 趙柔柔不敢相信地看他握住自己的掌,抬眸想從他的表情中確認這不是作弄而是真心。 他明白,所以分外溫柔,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如是道:「你可收下珍惜,也可選擇丟棄,就是別退還我。」 聽懂言下之意,她更驚訝了,「我真的可以麼?」 「就算你騙我趙世伯病入膏肓急著上長白山尋藥,我也不會認為你壞。在我眼裡,你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真的假的?」他從來沒有這麼誇過她耶。 「真的。」 「真的?」 「真的。」 「你說的是真……嚇!」驀然想起他事不過三,到第四時有多恐怖,趙柔柔趕忙捂住嘴。 空出手來扳指一算,還好,只有兩次。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傻丫頭。這種事就算說上十遍百遍,我也照說不誤。」 「我繼續問上八遍、九十八遍,你也不會生氣?」確認了他的情意,安了心,趙柔柔又故態復萌,挑戰起范大公子的容忍極限。 呃……「最好別這麼玩。」 她就知道!「你只會用嘴巴說說而已,哼!」 「嘴巴不只能說話,還能做許多事。」帶笑的目光落在嬌嗔噘起的紅豔唇瓣,黑眸漸漸變得深邃,變得專注,變得侵略。 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變成人家眼中的「盤中飧」,小姑娘傻傻地中計,抬頭問: 「那你說還能做什……唔!」 她、她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除了吻,還有之後的許多許多…… 四個月後。 「到通州城才發現事有蹊蹺?」歐陽玉昭放下手中瓷杯,搖頭咋舌,「嘖嘖嘖,是我太高估你,還是你事關乎己則亂?我想是前者吧,唉,我識人的功力還得再練練、再練練。」她相當自省地說。 逸竹軒內,後倚繁密林木、前臨曲橋蓮池的扇面車中,年輕男子與一名老嫗隔桌而坐,面對一整片的幽然美景,沒有一絲吟詠山水的閒情,倒有些許唇槍舌戰的火藥味。 「玉昭,你玩得太過分了。」 「玩?誰說我玩了?」蒼老低啞的聲音反問,「我可是在辦差使。」 「長白山尋藥一事分明是假。」 「它的確是假,但差使是真。」 「還提差使!」範儒鴻隱隱動氣。 歐陽玉昭從懷裡拿出信,遞至他面前。「這兩封信,你看看。」 範儒鴻先取出最上面的一封詳閱。 敬啟者: 代尋吾兒范儒鴻,年約二十六,原江州人士,十歲後遷籍杭州;若無意外或未葬身某處,應當眉清目秀,神采俊雅,酬金三百兩。 范仲達 上 「還若無意外或葬身某處哩!」他爹是在詛咒他麼?讀完信箋,範儒鴻只覺哭笑不得。 沒想到他爹居然也知道江湖上有「找」這個組織,還寄來托帖尋他,令他訝異極了。 「再看另一封。」斑皺的手指向第二封。 他敢說,這封絕對來自江州,落款人必姓趙。 玉昭: 愚兄知你所為,亦知範儒鴻在你麾下,此事攸關舍妹終身,望你相助,尋回趙家女婿,針對此事,愚兄心中已有一計,與你參詳…… 掃見落款處,範儒鴻像是歎息,緩緩說道:「果然是他。」趙無垢,這個初見面時分外不對眼、如今即將成為他妻舅的男人。 先前柔兒坦言真相時,他心裡便有疑問,因為以柔兒單純的性情來看,她決計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計策。 傻丫頭,竟將一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也不想想自己的小腦袋能放進多少爾虞我詐的纖巧。 「如何?對這整件事還有疑問麼?」 「不。」他搖頭,整個計謀在柔兒告知真相後,他已思前想後推敲出大概,閱信,只是為了確認,順道確定誰是幕後主使者。 趙無垢,你等著接招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範儒鴻暗忖。 不過信裡最後一句「此事可遇不可求,一切由天定」仍然令他意外。 「趙無垢絕非事由天定的人,若此計釣我上鉤不成,他定會想盡辦法,就算是派人強押我與柔兒拜天地,我也不意外。」 「我猜也是。」歐陽玉昭認同道,「但強押你娶親是最後一著,對趙姑娘未必是福,非到最後,他不會冒然行事。」 範儒鴻頻頻頷首,表示同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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