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希 > 親愛的別傻了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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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惹事了。黎忘恩責難意味濃重的瞪了眼一臉無辜的雨朵,最後回到他身上。「你有聽過鬼在白天出現?」 「沒有。」 「那不就得了。」這事好解決。 俊秀的臉孔畫下三條黑線。「原諒我中文造詣不如閣下,聽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是白天,她在這裡,所以不是鬼。」說明結束。 哇哩咧!這也算解釋? 早知道她怪,但怪成這樣會不會太離譜?「忘恩,我想知道得更詳細一點。一個人怎麼可能平空消失?」 「想知道嗎?」 移眸看了雨朵一眼,再回頭,他頷首。 「很簡單,就這樣。」黎忘恩伸手捂住他的雙眼。 什……什麼?! 「現在你看不見我了吧。」 這……這算哪門子的平空消失!她根本就是在敷衍他嘛! 結果到最後,村上隆史還是沒有得到令他滿意的答案,而雨朵之於他,愈來愈像個謎團,好端端一個人,卻大半夜在街上遊蕩,甚至平空消失! 真的是自己眼花嗎?在場所有人都堅持他眼花,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去找眼科醫生檢查眼睛。 目光不由自主又栘向雨朵——陰風立時襲上背脊。 這女人還是少接近為妙,本能的警覺如此告誡自己。 「喲,我說大忙人啊,是什麼風把你吹到臺灣這座蕞爾小島上來啦?」酸冷足以讓人牙齒發麻的語氣,完全感覺不到招呼來客的熱情。 村上隆史冷不防縮了縮肩。呼!陰風慘慘。 「我好像來錯時間了。」 對方抿出明顯不和善的笑紋,帶點危險訊息,「不不不,你只不過是在我忙碌的門診時間軋上一腳,占去我一個病患的名額。我說你啊,想用出人意料的方式登場,何苦跟病人搶?租架直升機效法〇〇七情報員從天而降,豈不更驚天地泣鬼神?」 「幾年不見,你損人的功力還真是有增無減。」 「就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人,你的骨頭沒病,腦子卻病入膏肓!」 「等等等等!」村上隆史趕在被更多負面字眼打得落花流水之前,揚掌阻止。「雷茵,我來找你不是要聽你酸我,純粹是為敘舊而來。」 「是嗎?」辦公桌前的白袍女醫生丟開筆,厲眸橫射過去。「對於一個早在一個禮拜前就來臺灣,卻直到現在才想到要聯絡朋友、通知朋友他人在臺灣的男人,你要我怎麼想他?」敘個鬼舊啊,呸! 「你怎麼知道?」 「你那位英明神武的母親大人,上個禮拜打電話來詢問她兒子的下落,認為她那寶貝兒子極有可能為了躲避相親,遠渡重洋來在下敝人我的蝸居避難。」 看雷茵的表情,不用問他也知道,兩個同樣強勢、有個性的女人,必定有過一場唇槍舌戰。 「因此……你在生氣?」 「哈!身經百戰、經歷過無數桃花劫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都已經丟筆、雙手抱胸、蹺高腳、一臉兇神惡煞、血壓升高、全身毛細孔擴張——白癡都知道她雷大小姐在生氣。「想當年,當你的女朋友受盡萬般呵疼,現在當個朋友卻可有可無,讓你村上先生一個禮拜後才想到要通知我你來臺灣的消息,我真可憐。」 「要我提醒嗎?從見面到現在,你罵了我整整五分鐘。」而他只是——進門說了聲「嗨,好久不見」。 雷茵看看子表,確定已過了五分鐘。「MISS張,請下一個病人進來。」 「嘿,你——」 「如果你是想要我幫你的手腳打上石膏,作為久別重逢的紀念,就儘管留下來,否則最好等十二點過後再來找我,我下午沒門診。」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厲害的女人。」 「多謝稱讚。」 「就這麼說定了,下午見。」他說,離去前不忘對——旁的護士小姐眨眨桃花眼,惹得對方臉紅不已。 「嘖!」雷茵低嗤了聲。 這個一年四季都發春的大和桃花男! 在等待的時間裡,村上隆史已經一連四次謝絕醫護人員的邀約,其中有三位是護士小姐,一位是營養師。 當然,清一色是女性。 「謝謝,但我在等人。」第五次婉拒邀約,村上隆史難掩得意之色,往醫院中庭走去,遠離人潮較多的室內。室外應該可以找到些許清靜吧,他想。 才經過一座花圃,便聽見不遠處飄來說話聲,循聲望去,供人休憩的座椅上坐著一對男女。 其中,有一位是他認識的。 「雨朵·席拉?」村上隆史喃念著,腳步好奇地栘了過去,只聽見交談聲愈來愈大,但似乎都是男方在唱獨角戲,女方則毫無動靜。 男方一手抱花、一手緊握住雨朵纖腕,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熱情,吱喳傾吐滿腔愛意。 這個書面看起來應該唯美浪漫,如果男方不是挺著一圈啤酒肚、身高不到一七〇、中年微禿的話。 同為男人,村上隆史為這幕「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景象深表同情。 然而,當他看見中年微禿的男人強要摟抱雨朵入懷的時候,那份同情立刻讓怒火取代,尤其在看見雨朵不快的蹙眉後,更是火冒三千丈! 是男人就要有氣度接受求愛被拒的難堪! 冷哼一聲,村上隆史綻著迷人自信的笑朝兩人走去,渾然忘記不久前才警告自己要離她遠一點。 「你放開我!」這個人好討厭!雨朵惱鎖雁眉,扭動手腕想甩開這男人。「再不放我就——」好想逃,想消失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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