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希 > 乖乖猛男一把罩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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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我,別跟我說你認不出我這個拜把的隔世好兄弟。把白楊給我。」 無言把畫軸取出,無視畫軸因為拒絕落一入「魚」掌而顫動的反應,聶驫一向好說話。 「聶,你不能把畫軸交給他!」雖然身在書軸之中,白楊還能發出聲音抗議。 「我——」 「給我。」魚步雲大手沒耐性地上下晃著。「拿來。」 「喔。」聶驫立刻乖乖奉上。 「啊啊!違反人權啊!」白楊抗議。透過電視,她學了不少現代的詞匯。「這樣違反我居住遷徒的自由啊!」 「你都死透了,還有什麼狗屁人權?又哪來居住遷徒的自由?笨小鬼!」魚步雲斥吼。 顫動的畫軸平靜下來,似是無言以對。 「你的白楊做什麼?」呂若玲好奇地發問。 「你以為我想來啊!」大熱天的,該死的太陽,沒事這麼烈做啥?「冷氣機壞了,冰山老闆派我出公差,要我把白楊帶回去,」 「冷氣機跟白楊有什麼關係?」她更不懂了。 「借她的陰氣當冷氣用用。聶,你最好趕快把冷氣機修好,你加道一熱起來,我就沒什麼耐性。」 「就算是冬天,你也不見得有耐性啊……」白楊的聲音又悠悠傳出。 魚眼瞪向畫軸。「小鬼,不想我燒了你就閉嘴!」 「我……閉嘴……」「鬼」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等我這裡的工作結束後就修。」聶驫老實的個性,註定要被魚步雲吃定。「那台機型已經找不到零件了,我會想辦法換個新的。」 「我不管是新的還是舊的,只要夠冷就行了,這幾天熱得跟住在烤爐裡沒兩樣——」視線突然移向一旁的呂若玲,像是現在才發現她的存在,「啊,你也在這兒?」 「你剛才還跟我說了幾句話。」呂若玲頓感哭笑不得,忘恩到底是從哪兒找來這些活寶的? 「你們兩個勾搭上了?」他問得毫不婉轉。 勾搭?呂若玲聽得直皺眉。 聶驫則老實下客氣地臉紅,急忙澄清,「你不要亂說話!」 「八字還沒一撇?」呴,真不是普通的慢。「聶,這年頭不時興白癡愚蠢男了。如果自信及霸道可以分享,我一定分給你一半,也好過你現在這樣棄『明』投『暗』,老在原地踏步。」 「閉、閉嘴。」害他直想找洞把自己給埋了。「快回去!」 「我是為你好才說。」瞧他多有義氣,這麼好的兄弟上哪兒找去?「姓呂的,找家這只不錯,個性溫馴,說笨也還不至於,你哪天心血來潮,隨時可以提貨帶走,但貨物既出,恕不退還,你要先考慮清楚。」 「魚步雲!」聶驫當真惱了。 「哇哇,頭一次聽你大吼大叫。行,沖著這一點,老哥我閃先,別送。」魚步雲瀟瀟灑灑哼歌離去,完全不管自己剛剛掀起了何等大風大浪。 正當呂若玲想開口打破突然變得詭異的氛圍時,聶驫難得地搶先一步。 「我餓、餓了。」主動抓起她的手,他知道自己緊張得掌心直冒汗,但……管不了這麼多了。「往、住這兒走。」 擔心她不悅自己的唐突,聶驫回頭探看,幸好,她的表情只是莫各其妙,沒有任何不愉快。 然而,回眸的視線不意掃進另一頭的景象—— 只行一面之緣的燕觀鴻,正俯首親吻摟在懷中的陌生女子。 這畫面—— 再怎麼遲鈍如他,也知道不該讓若玲看見。 結算這個月的收入支出,黎忘恩輕扯唇角以示「鳳」心大喜。 幸虧有白楊在,把整棟公寓搞得陰邪森冷,省了一筆冷氣的開銷。 加上這個月零工件數暴增,行程排到下個月底,換言之,這段期間陸陸續續都會有收入進帳。 不過,心喜之餘,這個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男人,著實有些礙眼。 「聶,再這樣走來走去半天吭不出一個字,我會讓你有機會拼拼大腿骨。」 言下之意就是——她會拆了他兩條腿! 聶驫終於停止來回踱步,但絕非他遲鈍的腦袋理解了黎忘恩的威脅,純粹只因為他老兄走累了。 而且,有一事已悶擾他數天之久,他需要有人提供些意見。 「黎……」 她等著,卻好半天不見下文,索性大發慈悲主動提供話頭—— 「若玲從大學時代就很崇拜燕觀鴻,雖然我始終不明白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人敬佩的,除了外貌能看、成績列於前三名,又是籃球校隊爭相搶奪的人選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優點。」 尤是這樣就夠讓聶驫臉上掛滿自慚的斜線,蹲在角落搞自閉了。「他……很優秀。」難怪若玲會欣賞他、喜歡他。 「若玲個性精明,有些地方卻很迷糊。她看得見燕觀鴻好的一面,卻看不見他身邊女孩頻換的花心——我的話到此為止。」 「……黎。」遲疑許久,聶驫終於又開口。 「嗯?」 「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用你的腦袋想想,你剛剛根本沒發問。」哪來的「再」字可言? 呃?好、好像是喔。聶驫雙頰再次窘紅,「你覺得我可以、可以——」 「除了借錢之外,什麼都可以。」 「不、不是要跟你借錢!我是說……我可以、可以喜、喜——」 「吸煙?」黎忘恩從口袋掏出煙盒給他。「我難得大方。」 「我、我不會……」他不是要說這個啦!「我……」 這笨蛋!逗足了癮,黎忘恩轉回正題,「我說不可以,你就真的不會喜歡她、愛上她?」 赧紅的臉左右掹搖,老半天就是說不出「不會」兩個字。 「別露出迷路小鬼的神情。聶,你好歹是三十歲的男人,要做什麼、想做什麼還不能自己決定嗎?」 「但我配不——」 她一雙柳眉向中央靠攏。「聶,我最看不起什麼都還沒做之前就先說辦不到的人。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今天會想問我這些事,定是看見燕觀鴻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是嗎?」 數夜無眠而顯得呆滯的眼,綻出不敢置信的眸色。「你、你知道?」 「依燕觀鴻的個性,不難推敲出這點,他左擁右抱慣了,從大學時代就如此。有句話說『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這種人。」 「……」 「眼睜睜看若玲被燕觀鴻傷透心世無所謂:靜坐旁觀她像個笑話被虛假的感情蒙在鼓裡,也不會覺得心疼,原來你對若玲的感情只到這程度。」 「如、如果不心疼,我為什麼要問——」意識到自己正在大吼,回過神的聶驫縮起肩膀,囁嚅道:「對、對不起……」 「很好,就用你吼我的膽子去追她,或許結果會如你所願。」 黎什麼時候變那麼樂觀了?向來呆愣的聶驫心頭難得地泛起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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