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希 > 哪個天使不懂愛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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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識你,也沒必要說你壞話。」以禮相待,卻得不到對方善意的響應,時駿說話也不客氣了。「放開。」 「少來!我的兄弟告訴我,你背地裡說我壞話。」 兄弟?時駿越過他,看向躲在矮樹叢後的十幾張臉,其中有幾個似曾相識。 很快的,他憶起那幾張臉曾在哪兒見過,又是為了什麼事。再加上楊應龍的說詞,他很快地推敲出大概的情況。 「你被他們騙了。」打不過他,就想辦法騙楊應龍出手嗎?「你的名字我還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你果然認識我!」 「想起你的名字跟認識你是兩碼事。」時駿微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還有,你口中的兄弟前幾天向學生勒索金錢,我出手介入壞了他們的事,所以他們說謊激怒你,好讓你找我算賬,為他們出口氣。」 「他們不敢對我說謊!」楊應龍握緊拳。 「我不知道他們敢不敢,但那件事你或許也有份。」面對比自己健壯許多的身材,時駿依舊冷靜。「因為他們是用楊老大的名義向學生勒索,那是指你吧?」 楊應龍愣了下,怒咬牙關。「不管怎樣,這場架是打定了!」拳頭二話不說揮向他。 今天這場架,就算不為兄弟義氣,也是為自己打的,誰教老爸成天誇他。 去他的!時駿又不是楊家的孩子,憑什麼搶走老爸的注意力!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時氏集團的美女總裁每天都比底下員工提早一個小時上班,依時氏採行的彈性工時制,這也意味著這位美女總裁能提早一個小時下班。 連帶的,時氏上至主管,下至基層員工,有不少人跟進,就為了能每天一睹佳人風采。畢竟,最高的掌權者並不像一般員工,可以那麼容易就見到面。 如果有人鼓起勇氣膽敢向時氏代理總裁提出質疑,問她為何提問下班。 那麼,無欲的回答只有一個—— 「要去接時駿放學。」理由就這麼簡單,不像外人以為的那般撲朔迷離。 這天,一如以往,下午四點二十五分,華淵高中校門口停了一輛黑頭轎車。 但,理應等在校門口的人卻不見蹤跡。 等了五分鐘還是不見人影,後座的門打開,步出一名女子。 即便是五月份的初暑,這女子仍身穿黑色長袖連身裙裝,裙長及腳踝,根本不讓人窺見她一絲肌膚,只露出那惑人心神的絕美臉蛋和白皙纖秀的細頸,讓人不禁想像在那黑如喪服的衣著下,是多麼潔白細緻的曼妙身材。 而這就是時氏集團代理總裁,也是時駿的監護人,更是傳聞中已故前總裁的地下夫人——無欲。 「小姐,」新交接的司機小汪跟著下車,看雇主的臉色不對,連忙建議:「是不是打少爺的手機通知——」 「不用。」無欲揚手,否決對方的提議。「我來接他是約定,他不等我,就是破壞約定。」 「啊?」小汪愕然,聽不太懂她的話。 「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說到做到。」如果連這種小約定都無法做到,也用不著談什麼信用了。 「咦?」還是聽不懂。小汪搔搔後腦勺。這位雇主果然跟上一任司機老王形容的一樣,常說些深奧難懂的話。 這話大概只有少爺或李伯才聽得懂吧。他想,眼角餘光瞥見正朝校門口走來的身影。 「啊,是少爺!」隨著距離拉近,小汪的興奮轉為尖呼:「少爺怎麼受傷了?!」要命!堂堂時氏集團未來接班人,誰敢打他? 小汪緊張地打量自家少爺的臉。呃,沒有表情,活像嘴唇流血、眼角瘀青、制服髒了大半的人不是他。 再望望雇主的神情。呃,瞧她無動於衷,連眉頭也下皺一下,好像少爺跟平常一樣,什麼事都沒有。 難道是他眼睛花了?可少爺看起來明明就像剛被圍毆過一樣慘不忍睹啊! 「你遲到七分四十三秒。」清冽如泉的嗓音,好似完全沒將時駿身上的傷放在眼裡。 「嗯。」約好四點二十五就是四點二十五,是他沒守信。至於道歉……免了,事後的道歉沒什麼用,時駿只能說:「我會改進。」 事不二犯,才是最重要的——這是她教他的。 無欲這才移眸看向他。「上車吧。」說話時,她以眼神示意司機開門。 默然頷首,時駿屈身坐進後座時僵了下,但很快的,就像沒發生什麼事地鑽進車內另一側。 「少爺傷得不輕……」不瞭解這兩人之間是什麼情形,急公好義的小汪忍不住嘟囔——以其他兩人聽得見的音量。 無欲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跟著坐進後座。 關上車門,小汪搖頭,不禁同情起自家少爺。果然就像傳言中的那樣啊—— 時氏集團前任總裁的地下夫人虐待時家少爺,企圖謀奪他繼承的家產。 果然,最毒婦人心,好可怕! 「唔……」 淩晨時分,時駿像只煮熟的蝦,蜷曲著身體躺在床上,全身遭烈火燒炙般的劇痛,逼出他抑忍大半夜的呻吟。 痛,和楊應龍打架所受的傷,比他想的還嚴重。 「……混賬……」痛死人! 睡意壓不過全身的疼痛,時駿不得不撐起身體,打開床頭小燈,勉強挪動身子,扶著牆站起來,試圖走出房間。 火燙般的痛燒得他喉嚨乾燥,很想喝水。 「可惡……」想起廚房的位置,時駿動氣低咒。 廚房在一樓,而他的臥房在三樓!他不確定此刻正不停顫抖的雙腳,能把他送到廚房倒水喝,再安然走回房。 現在的他,能不能走到房門口都還是個問題。 床頭小燈未照亮的黑暗處,驟然冒出不該出現在他房裡的聲音,與平常一樣的冷淡:「還想撐多久?」 時駿嚇了一跳,再次扯痛傷處。「無欲?!」嘶,好痛!唇邊的傷處裂開,他嘗到自己的血味。 「啪」一聲,室內燈亮了,乍起的光明刺痛他雙眼,難受地低下頭,直到眼睛適應了光線才抬頭,看見無欲站在電燈開關旁,雙手抱胸凝視他。 「你在我房裡做什麼?」時駿問得虛弱,怕再度扯痛傷口。 「真醜。」 「什、什麼?」 無欲拉開衣櫃的門,門板內鑲著一面立身鏡。 「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腫得很難看。」她指著鏡子裡的他說。「醜得要命。」 時駿撐開腫痛的雙眼,從眼縫間看見自己的模樣。可惡!楊應龍把他打得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但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和無欲吵,他現在只想喝水,喉嚨好痛…… 「你要去哪兒?」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想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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