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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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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天求像是突然想起似的,對華嬸說:」楚楚剛才給我來電話,說她在伯伯家裡。麻煩你告訴她,我今天就不去看她了。」 「楚楚?她怎麼會在這兒?」華嬸驚奇地瞪大眼睛,口氣冷冷地說,「侄少爺,搞錯了吧?」 難道真的不是伯父他們搶走了楚楚?還是華嬸在裝假。沈天求茫然了。 沈效轅家的黑色鐵門在沈天求背後關上了。 現在上哪裡去呢了楚楚究竟會在哪裡見了 他不敢往三木會社會,獨白在石路上只悠了多於一陣,末了只得回到家中。垂頭喪氣的沈大求一看到妻子就火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腦把秀玉罵了一頓出氣。好脾氣的秀玉知道男人在外面碰到不除心的事兒了,小心翼翼地過來服侍他,卻被沈天求虎著臉攆出了房。 沈大求把自己關在臥房裡,和衣躺倒在床上,冥思苦想。 唉,真傷腦筋。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楚楚會到哪兒去了。更可怕的是,怎樣才能應付西村和市川,好讓他們再寬限些時日。西村和市川的面孔,變換著凶批發出獰笑,輪流在他面前隱現,還夾不阿吳那陰森森的冷餐……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沈天求被秀玉推醒。他睜開眼一看,屋裡已經很路了,也不知是幾點鐘了。 秀玉怯怯地遞過來一個信封,順手打開了床頭燈。 「剛才有人送到家的,說是急件,我怕誤了你的事,就叫醒你了。」 天求沒有起身,伸手接過信封。 這是一隻很考究的西式信封,卻寫著非常潦草的字跡。他端詳了一會,去拆開封口。一抬頭,見秀玉還愣港地站在那兒,他氣呼呼地說:「你還站著幹啥!」 「你……不吃飯?」 「不是告訴過你。我在外面吃過中飯了。」天求感到不耐煩。 「我是說晚飯。天都黑了……」秀玉一面嘟嚷,一面就走出屋去。 天求沒理秀玉,顧自抽出信紙,翻了個身躺躺舒服準備看信。 然而,一大張信紙,既沒有稱呼,又沒有落款,上面只歪歪扭扭塗著一行字:「楚楚現在壯美路。」 沈天求不禁忘乎所以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果然被我猜中!果然是沈效轅那老狐狸幹的! 他手捏那信,坐在床沿,腦子飛快地轉動著:這個老東西真是狡猾透頂。楚楚在杜美路關過一次,也在杜美路被天求搶走過一次,這次別人即使猜到是他沈效轅幹的,也一定以為他會換個地方了。可他偏偏還是把她放在杜美路。真叫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令人捉摸不透。 那個給自己通風報信的,又是誰呢?沈天求低下頭去再一次端詳那信紙,又把信封拿過來裡裡外外左看右看,卻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他忽而想到:莫非是個平時與沈效轅結怨的手下人?有這個可能。等我們把楚楚搞到手,這個傢伙說不定會跑出來討賞金哩!沒關係,到時候讓西村他們打發他好了…… 沈天求的腦中飛快地轉著一個又一個念頭,此時他的腦筋簡直靈便極了,好使極了。他顧不得穿好鞋,就那麼跟拉著奔到客廳,去給三木會社西村和市川撥電話了。 當天晚上十點多鐘;阿吳帶著他的兩個手下,與沈天求在杜美路口碰頭。 天完全黑了,路燈慘兮兮地亮著,馬路上寂無一人,算得上是個月黑風高之夜,正是阿吳輩英雄豪傑大顯身手的好時光。 天求本非亡命之徒,但有了上次解救楚楚的成功經驗,再加上切身利益的驅使,也就大著膽子跟在後面。 一行人悄悄來到沈效轅的隱秘寓所,稍稍停了一下,看看四周沒有人,便各自緊一緊手中的傢伙,準備打門。 但是很奇怪,上次來的時候緊緊關閉好不容易才弄開的大門,今天卻根本就沒有關,很明顯地隙開著一條縫。 大門不關,其中有何溪蹺了他們反而謹慎地觀望了起來。 誰知就在他們駐足不前之時,那門竟從裡面開了。一個矮矮胖胖的黑臉老婆子站在裡面。 天求認得,那是啞婆。上次就是她在看守楚楚的。 啞婆並不與他們搭話,只是把門再開大一點,顯然是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四人魚貫進入大門,只見門房間漆黑一片,整個花園和住宅也寂靜無聲。 他們大步撲向那幢褐色樓房。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熟門熟路的,他們把啞婆遠遠甩在後邊。 就在要跨進小樓之前,啞婆知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似的已張開兩臂擋在那兒。 她示意天求一個人上樓,阿曼和兩個弟兄只能等在門外。 「是楚楚說讓我一個人上去的嗎?」天求扯著嗓子問。 啞婆根本不予回答。 「那上面還有沒有別的人?」 啞婆還是一聲不吭,只用那閃閃發尤的眼睛盯著天求,盯得他汗毛直豎。 碰到這樣又聾又啞又刁的老太婆,真夠膩味的。 阿吳一揮手,準備撥開啞婆往上沖。 天求攔住了他,說:「我一個人先上去也好。你們就先在這兒守著吧。」 他估計沈效轅想不到他們會來,未必須什麼人看守。自己一個人上去,對付楚楚還是遊刃有餘的,何必讓阿吳他們分了功去。 樓裡果然並沒有人把守。沈天求輕車熟路,很順利地上了樓,來到上次楚楚被關的那間房間門口。 房門半開著,房裡沒有燈光。借著外面微弱的月光,他一眼就看到楚楚穿著一身黑衣,正站在窗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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