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程淺 > 永遠最愛你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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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涼了,那麼些早的秋天,我們在做什麼?記得有一年秋天,我們背了好多鄭愁予的詩,常常話講到一半就會冒出一句詩來。我常接頭晃腦地邊背邊歎氣,你就取笑我為賦新詩強說愁,又哄著我,說一輩子也不讓我懂那些淡淡的哀愁。不是你的錯,一切是我自己去懂的。 冬天也是很好的。念書時,我不那麼愛漂亮,最愛借你的外套穿,甩著長長的袖子覺得好有趣!你說過冬天是逛夜市的最佳季節。逛夜市時,我總吃得比你多,你還會戳戳我的額頭說:「喂,再胖我就不要你了!」而我只是咧著嘴傻笑。現在,我的先生很有錢,我想再沒有人會拉著我在夜市晃了。幸好那時吃得多,如今想來是不該有遺憾的。 而且,好象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無一日不好。我怎麼這麼狠心呢? 我想是我們情深緣淺。 寫這封信不是為了勾起你對過去的依戀。沒有任何原因,只是想寫封信給你。 希望你過得好。 小靜看了這封信,張子揚真的只能用百味雜陳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生氣、有些嫉妒,還有一些些愛憐。如果是顧嘉南,一定會願意無條件為她解決任何難題吧! 是的,他是沒有顧嘉南的情深意重,但是,他願意好好照顧沈靜一輩子。 看著沈靜沉睡中的容顏,好象是不染塵世的天使。是天使落入人間受苦嗎? 張子揚甩了甩頭,還是將沈靜抱到床上放好,再輕輕地幫她蓋上棉被。那封信,他用雜誌壓在床邊的小桌上。 好靜好美的夜! 張子揚俯身在沈靜的耳邊低語:「小老婆,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驀地,白膩的柔荑拉住了他的手。「不要離開我,我……我只是跟你鬧著玩。」 她的眼睛還緊閉著,迷迷糊糊地在呢喃,那種無意識的彷徨,讓張於揚覺得好心痛! 但他還是不忍拂逆她的懇求,只好在她身邊躺下了。 會的,我會陪你的,儘管我知道你要的不是我…… 隔日清晨,沈靜隱隱約約在睡夢中感到一陣溫暖,好似自己正依偎在一個壯實的懷抱中。這種感覺怎麼會這麼真切呢?她微睜開眼,看到自己身旁果然睡了個男人,不禁嚇得坐起了身子。 她連忙扭開床頭的小燈,是子揚? 張子揚睡得並不沉,燈一開便也醒了。他跟疑惑的妻子解釋道:「我看你在沙發上睡著了,所以抱你到床上。」 沈靜還是無法完全瞭解狀況,他……怎麼會睡在身旁? 她還沒開口問,他就先答了:「是你叫我不要走的。」十足耍賴的語氣。 完了!沈靜一張俏臉直紅到脖於,想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封信呢? 一撇頭,她便看到那封信安安穩穩地壓在床邊的小桌上,腦海裡只能想到「東窗事發」四個字,一時間全沒了主張。 「再睡一會兒吧!」他的口氣出人意料的溫和。 突然,她的心中湧起了無限感激,一顆心蕩漾著萬千柔情。 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獻上了自己的唇。她飄著淡雅香味的柔絲輕拂過他的面頰,一雙滑嫩的臂膀緊環住他的頸子,教他如何抗拒呢? 可是,他卻沒來由地感到生氣,女人做錯了事,就拿自己的身體哄男人嗎?他硬生生地推開她,結束了這種親昵。 「別拿對付顧嘉南的手段對付我。」他吞在心裡沒說的話是:聰明如你,怎會不知道對我而言,你的心比你的人重要。 沈靜憤怒,她還以為他度量大呢!原來是想尋著更適當的機會,狠狠地羞辱她一番。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根本是毫無依據,無理取鬧。 她一掉頭,便走到陽臺去吹風,張子揚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風兒一陣接一陣,卻怎麼也吹不乎沈靜心上的紛亂思緒。 從那天起,兩人就冷戰了。 張子揚深刻地體認到女人是多麼奇怪的動物,一句話也好生那麼久的氣嗎?更何況: 我不追究你寫信給舊情人,你反倒擺臉色給我看? 詭異的是,那個女人還是每天做早餐。既然冷戰,他就不該吃的,無奈卻抗拒不了美食當前的誘惑。 其實,不見面時,他心裡總想著見面時要說些好聽話,可是一見了面,臉色就先沉了下來,怎麼還有辦法溫言相向呢? 這天上班時,張子揚接到了周曉萱的電話。她說她來台宣傳新片,想和他見一面。 張子揚答應在下班後赴約。 「子場,好久不見了!」臺北東區的某家西餐癘,周曉萱仍和過去一樣嫵媚動人。 「你氣色很好痳!」對於這個一度很想嫁給他的女人,他倒是不能毫無戒心。 「是啊!我的戲約排到明年底了。最近,還和一個朋友合作,要在臺北開一家服飾店。」 周曉萱滿面春風地繼續說著:「你幫我買的房子已經整理好了,我或許會長居臺灣。」 張子揚買了一層巿中心的新樓房給她,只因曉萱和他交往也有半年了。 有人說:看一個男人,不是看他如何對待深愛的女人,而是如何對待分手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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