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程淺 > 不該欺負你 | 上頁 下頁


  關少妍又氣又窘,眼睜睜地看著愛人的背叛。他們不曉得說到什麼,項君頡突然摟住那個女的,猛往她的臉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那個女孩子則嬌笑地閃躲著……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少妍,你冷靜點,或許是個誤會。」即使親眼目睹,他還是很難說服自己遲敏是項君頡的女友,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沒人追嗎?

  「誤會?」關少妍冷笑地抹去淚痕,情緒瀕臨失控。「項君頡從不會在公共場所跟我親熱!」

  她不想在人來人往的餐廳裡出醜,倏地站起身就往門外狂奔而去。關少衡焦急地跟上她的腳步,卻在出口處被一個侍者攔住。

  「先生,您和那位小姐的賬還投付!」那位侍者暗暗松了口氣。剛剛那位小姐好悍啊,怎麼叫都攔不下,幸好沒讓她的同伴也跑了。

  關少衡憤恨地掏出皮夾,才發現自己沒有足夠的現金。等他以信用卡完成付賬手續,早已看不到少妍的人影了。

  涼涼的風吹拂過暗夜的景致,讓夜色變得分外溫柔,但是迎面而來的舒爽氣息和他的焦躁形成強烈的對比,讓他莫名地感到心慌。他斜倚著路燈,苦苦思索要怎麼解決這棘手問題時,冷不防瞥見項君頡摟著遲敏從氣派的飯店走了出來。

  走向地下停車場的途中,遲敏停下腳步,扯了扯項君頡的衣角,「我想吃車輪餅。」

  地出了比巷口的攤子。

  項君頡英俊的臉孔頓時垮了下來,「遲小姐,我發現帶你上飯店真是一項錯誤的決定。你剛剛的餐點有一半是我幫你解決的,我以為你們『淑女』食量小,也不跟你計較,可是你現在居然吵著要吃車輪餅?!」

  「是你堅持要來這裡吃飯的!」遲敏委屈地辯解。再說,她只說了一句想吃車輪餅,哪有用吵的?

  項君頡自知理虧,投降似地歎了口氣,「乖乖在這裡等,我去買回來給你吃。」

  遲敏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換得了一頭被揉亂的發。不曉得為什麼,君頡今晚的舉止好反常,好象把她當成了情人來呵護。

  「阿敏,你要吃什麼口味?」一百公尺外的項君頡朝遲敏叫嚷著,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奶、油!」遲敏雙手圈在唇邊,天生嗓門小的她只能用誇張的嘴型告訴項君頡答案。

  關少衡微眯著眼,不悅地打量那一對像是恩愛小夫妻的男女。哼,遲敏那麼會作戲,少妍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過了不久,項君頡提著一袋尚冒著熱氣的車輪餅,走回遲敏身旁。

  「喏,拿去!」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紙袋伸到遲敏面前。

  「謝謝……啊!」遲敏涎著一張笑臉,小手卻落了空,雪白的臉頰被那袋突然轉換方向的車輪餅燙出了一抹瑰麗的色澤。

  惡作劇得逞的項君頡大笑地摟著還嘟著嘴的遲敏,一同走向地下停車場。

  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影,關少衡的心裡該死的不好受,強烈的妒意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當然,他一點也不羡慕項君頡有那麼一個不起眼的女朋友,他身邊的女人隨便一個都比遲敏好看多了,只是,在他輝煌的情史中,為什麼不曾有過像剛才那麼溫馨、幸福的畫面?難道項君頡是為了那種互動,寧可放棄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嗎?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最好祈禱少妍能平安無事!

  ***

  遲敏一坐進寬敞的跑車,馬上專心地吃起車輪餅。項君頡看著她無邪的笑顏,遲疑了一會兒,側過身子抓住她的右手。

  「怎麼了?」遲敏澄澈的眼眸盛滿了問號,君頡又開始怪怪的了。

  「戒指還我。」項君頡輕咳了一聲,竭力掩飾心中的愧疚,儘量以最自然的口氣提出這個不合理的要求。

  「不是要迭我嗎?」她剛剛推辭了好久,君頡仍執意將戒指套到她手上,怎麼這麼快就後悔了?

  「你不適合珠光寶氣。」她幹嘛那麼多話,反正她又不會天天戴。

  「會嗎?」遲敏好奇地張開纖細的手掌,瞧丁好一會兒,還是不覺得這個戒指稱得上珠光寶氣。它簡單優雅的設計搭配光芒內斂的美鑽,一點都不招搖啊!

  「小孩於不可以這麼貪心!」項君頡板起了臉,不顧遲敏的意願就把戒指拔下,放進西裝口袋裡。

  「又不是我跟你要的!」遲敏不服氣地瞪著他,他實在很不講理口也!

  項君頡內疚地避開她審視的眼神,「等你當新娘子的時候,我買個更漂亮的送你。」

  「不用啦,戴著戒指,做家事多不方便。」雖然嫁為人妻對她來說是一件很遙遠的事,但她也不免和其它女孩一樣,對婚姻有著一份浪漫的憧憬。

  項君頡唇邊帶笑地睨著她,「你這麼乖,我才不要讓你嫁給別的男人呢!」娶到遲敏的男人,肯定是祖上有德又兼燒好香。

  遲敏難為情地撇過頭,搖下車窗眺望外頭熱鬧的夜景。她會有洗手做羹湯的一天嗎?

  她動盪不安的心此時不禁浮現一個人影,正滿不在乎地睥睨著暗夜的黑……

  ***

  安頌的晨間會報上,年逾半百的總經理正沉穩地主持會議。關少衡蹺著二郎腿,心不在焉地轉動手上的鋼筆,完全不把周遭異樣的眼光放在眼裡。安頌連他在內,共有六個副總經理,分屬兩位執行副總管轄,再上去才是高薪聘來的總經理。在他看來,這種場合有沒有他根本無差。

  他不羈的神態下其實懸著一顆心。昨夜任他說好說歹,少妍就是不肯應門;打內線電話給她,她也只說了一句「二哥,你讓我靜一靜。」就掛上電話,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語調折磨得他一夜無法好眠。

  轉頭瞥了眼隨同出席的遲敏,仍是一裝古板的淡灰藍色套裝包裡著細瘦的身軀,沒有任何造形的及肩長髮隨意用一個黑色髮夾固定,最礙眼的是她不甚挺的鼻樑上還架了副黑框眼鏡,好象隨時都有可能把她的臉壓垮。他只能說項君頡的眼光不同于常人。

  遲敏正努力地做筆記,以至於沒有發現兩道不友善的目光一直停駐在她身上。她是出席者中年紀最輕的一個,說實話她有點緊張呢!

  百無聊賴的關少衡將視線轉往斜對面的汪書翎,合宜的彩妝把她的瓜子臉襯托得更加出色,一襲名牌套裝也適當地突顯她曼妙的身材。他看過她沒化妝、沒穿衣服的樣子,一樣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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