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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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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項鍊再度躍人他的眼底,而和它放在一起的戒指也發射出屬於它的光采。然而,這一些似乎都提不起他的興致,他顫抖著手,拿起了壓在戒指下的紙,娟秀的字跡立刻浮上眼前。 亙允: 我走了。 我想這對你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我承認,我是自私的,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已經斟小莫的事抱定了懺悔一輩子的決心,甚至自私地想瞞著你,我要替莫伯父報仇的事。是的,瞞了體這麼多事,還想和你結婚,對你而言是極度不公平的;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不管你我之間保留了多少事情,對我而言,那都是一段最美的回憶,尤其是和你初見面的那個晚上。我想,那一晚你說的對,不知道對方是誰,這未必是件壞事,畢竟,在那種情況下,我們都不曾試著隱藏什麼,倒覺得快樂,不是嗎? 至於我為什麼會答應留下來和你結婚?是為了利氏集團大少奶奶頭銜,或幫莫伯父報仇,或者……不管答案是什麼,我想,都不重要了,截止和項鍊,我都留下了;從這一刻起,我走出了你的生命。 永遠祝福你 「不會的!」他看完信後喃喃道。 眼光不經意地瞄到那混亂的床鋪,和一張染了血的床單,在在都證實了「昨晚」的存在。 「她不可能就這樣離開我的!不會的!不會的!」他發了瘋似的呐喊了起來,挫敗地跌坐在地上。 莫序白走過了大門未上鎖的莫氏莊園,穿過了廣大的庭院來到門前;她探索地伸出手旋轉著門把,發現並無上鎖,隨即,她開了門。 一走進門,意外地發現莫遠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著煙,看著她。 「莫……伯父。」現在的她已不知要如何稱呼莫遠了,只好怯怯地叫道。 奠遠倒也沉默了。莫序白見這場面也覺得尷尬,挪動著腳步走向樓梯。 正當她步上樓梯時,卻聽到身後的莫遠開口道:「你……昨天……還好吧?」 莫序白一下子愣住,平復了心情後道:「很好!」 她一說完,便急忙跑回房了。 再出現在客廳時,她已改提了一個較大的行李。 「序白,你這是在做什麼?」莫遠震驚地問。 「我想,我該走了。」她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堅決。 「你要去哪裡?是亙允那兒嗎?」莫遠急忙問道。 她搖了搖頭,回道:「我要回到原本我來的地方。」她已走到了門口,又道:「恭喜你了,莫伯父!計畫圓滿達成。」 一說完,她便想轉身離開了,哪裡知道莫遠竟在背後喊著:「你還是可以留下來啊!我並沒有要你走的意思。」 莫序白卻笑了,回絕道:「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裡……再見了,莫伯父。」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莫遠挫敗地跌坐在沙發上,他為一直未歸的莫序白守了一夜,擔心她出了什麼事;但是,最令他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她永遠離開了。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分情感,讓他無法接受她要離開的事實。 也許是這段日子以來,相處在一起所建立的感情吧!讓他真正從失去小莫的日子中活了過來,那種感覺,就彷若已經把莫序白當作自己女兒一樣。 其實,他早就有把莫序白收來當乾女兒的念頭,但是,一想到那個計畫,他好害怕那種爸爸利用女兒的感覺,所以才一直不敢向她開口。現在……她居然走了。 利亙允到底封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絕望地離開? 不,不能這樣就算了!他一定要弄清楚。打定了主意,他便撥了電話。 「建國,隨我去找利亙允。」他在電話接通後道。 利亙允一口又喝幹了杯中的酒。 他看著垂掛在手上的黃金項鍊道:「黃金項練在你眼中,怎麼比得過鑽石項練呢?可是,你居然連鑽石項鍊都留下,走了……」 他突然又大笑了起來,看了看手中的黃金項練,又看了看放在吧臺上的鞋子。 這兩樣柬西,都是他到吧台喝酒的時候發現的。印象中,黃金項鍊是在他為她戴上鑽石項練峙所拿下來的,至於這一隻玻璃鞋,也許是在他們昨晚上樓時所遺落吧! 他想,也許莫序白曾找過這一隻鞋子,但是卻把它遺在吧台,所以連帶的,也忘了她的項鍊。 笑聲猛然停了,他悲苦地又喝幹了剛倒滿的酒。 「我愛你啊!你怎麼能在昨晚之後,就這樣離開……」他又淒厲地笑了起來,道:「真是天大的笑話!想我利亙允,還怕找不到真心愛我的女孩子嗎?居然我會愛上一個謊話……哈……我愛她。我願意娶她,但是,我這麼一輩子面對一個騙子嗎?」倒了一杯酒,他猛地又喝幹了。 門鈴聲響了,他似乎沒有聽到,仍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門外響起李嫂彷若見到救星的聲音:「莫老爺,你來得正好!大少爺一早起來就不停地灌酒,我怎麼也勸不了他。你不知道,他那個樣子好嚇人,你幫我勸勸他吧!」 李嫂的聲音方停,開門聲立刻響起,莫遠已站在屋內。 「利亙允,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庭對序白做了什麼?」他怒道。 他曾到臺北利亙允的住處找不到人,立刻又到桃園來找,總算被他找到了。 利亙允不急不緩地又喝了一杯酒,道:「這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她只不過是個愛錢的女人,是你手下復仇計畫的傀儡而已。」 利亙尤的話才一說完,莫遠已站在他的身旁,鐵青了一張臉,抑住往他臉上揍上一拳的衝動,怒道:「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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