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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站在那裡的果然是流雲,只見他身上背著一個已經昏迷的女子,兩人都像是剛從水底出來,全身都濕透了。

  憐心忙著幫流雲將他背上的人放下來,問道:「雲公子,你這是怎麼搞的?」

  流雲面無血色,懇求道:「憐心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現在外有追兵,影又身受重傷,我們必須找個暫時的棲身之地,客棧人多嘴雜,實在不便,所以……」

  他話沒有說下去,黑眸只是靜靜的望著憐心。

  憐心雖然傾慕他的風儀,但並非如柳依人和阿紫那樣非要將他占為已有。見他對那個女子關懷備至,心中已經猜到兩個人的關係。

  「這位姑娘莫非是雲公子的……」

  「是在下的愛人。」流雲直言不諱。

  青樓中的女人最恨的就是無情薄幸的男人,最羡慕的就是難得有情郎。聽流雲這樣說,又見他兩人如無雙玉璧般相配,憐心俠義豪情頓生,拍著胸口道:「你儘管在這裡休息,外面的事情有我,我不會讓人打攪你們的。」

  「多謝。」流雲將琴影放在床上。

  憐心見他們兩人都已濕透,便出去為他們找衣服。

  此時,琴影已是奄奄一息。原本陰寒的體氣,因為外來寒水的衝擊,讓她內外交迫,生不如死。若是她現在能流出熱汗也好,但卻偏偏是臉白如紙,連一絲紅潤都沒有。

  流雲連點了她幾處穴道,琴影緊閉的雙眸才緩緩張開。

  「雲?」她不敢置信的癡望著他的臉。

  流雲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所幸迷香在冰冷的寒水下,藥性揮發,他的功力已漸漸恢復,否則即使他在瀑布下湍流的河道裡,抓住了琴影的手,也不會有力氣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影,什麼話都別說,你受了重傷。」

  琴影苦笑,「又要麻煩你了嗎?即使我死了,都要麻煩你。」

  「噓,別胡說,你我都活著。」

  憐心此時拿著衣服走進來,說:「還是先換下衣服吧,要不然她著涼會發燒的。」憐心伸手碰到琴影的臉頰,輕呼一聲:「她怎麼這麼冰冷?」

  流雲喃喃解釋:「她自幼練的便是無相天霜功,練得越久,體溫越寒,若受了傷,寒氣反制,傷勢便會加劇。」

  練這門功夫會傷身,所以當初無影子並不贊同讓琴影練。但因為她生了一場大病,渾身體熱如炭,只有練無相天霜功時,才可以驅除體內熱度,便只好練了下來,這一練就是十幾年。

  眼見琴影臉色白中透青,憐心忙道:「她這樣子下去可不行,要不然我叫人做碗熱湯來吧。」

  「再熱的湯都熱不了她的。」流雲忽然道:「在下要再麻煩憐心姑娘一件事,希望今夜這屋裡不要有別人進來。」

  憐心眼珠轉轉,隱約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嬌笑道:「這點雲公子盡可以放心。這裡本就是青樓,大家都懂得規矩,怎會隨便去開別人的房門?」

  她悄然退出,順手將房門帶好。

  「雲,我想回家。」

  流雲輕然一笑,「當然,但要等你的身子好了。」

  琴影的笑容苦澀中透著悲涼,「像我這樣無情無義的女人,上天怎麼會讓我好過?」她將頭枕在流雲懷中,低聲道:「若我死在這裡,我只求你將我的屍身帶回承影宮。」

  流雲聽得心痛如絞,「為什麼不求我們能長相廝守?」

  琴影的手指貪戀般撫著他的眉間、鼻翼、唇形,「長相廝守?我對你如此絕情,怎麼還敢奢求別的?你不恨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蠢話!剛剛躍下瀑布的時候,我的心中只想著和你生死相隨,你說這話豈不是也在咒我和你一起去死?你若想我活著,就要先讓自己活下來。」流雲一下吻住了她的唇。

  「雲……」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他的肩膀,熱烈的回應著他的唇。

  迷離的縱情中,濕透的衣物緩緩除下,床帷紗簾垂落,琴影陰寒的體膚與流雲溫暖的身體,完整的契合在一起。

  兩種氣息相融在一起,琴影蒼白的臉色終於漸漸露出了紅暈,額頭上泌出幾顆汗珠。

  與琴影的無相天霜功相反,流雲的無相天陽功正是她的剋星,也是治療她體內陰毒的良藥。當年無影子說兩人是「天作之合」時,他們只當是說兩人之間的兒女私情,沒有探究是否有另一層含義。

  但是這些年來,每當她與流雲身體接觸,就會感到一種強大的溫暖之氣將自己層層包裹,鎮住她體內如冰的寒冷。

  這些對他依賴,頓時讓琴影不安地用指尖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而這個小動作也被流雲看到。

  「怎麼了?」他不能讓別人傷她,更不願看她傷自己。他的唇烙上那個掐痕,讓她的身子又是一陣輕顫。

  「雲,你對我太好,有時候我覺得你對我的愛,遠勝過我給你的,我……我怕我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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