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潔 > 優雅軒主V.S嗆宮主 >


  可,若我不告訴你真相,任你這樣的傷我、恨我,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終止?」

  垂下眼簾,望著琴影無色無聲的面容,他又喃喃道:「也許我的顧慮是多餘的。你說過你不想懂我的心,你對我早已絕情,我的生死對你來說,更無意義。若真是如此,我助你練成,又有何不可?」

  燭燈下,他的黑眸幽幽發光,唇畔的笑帶著一抹絕望的悲壯。

  「宮門外有人放火!」宛如人如其名,溫婉如水,自小在宮中長大的她,沒有經歷過多少事情,在看到宮門外沖天而起的火光,將黑沉的天色全部映紅時,幾乎要嚇哭了。

  弄玉一把扶住她,沉聲道:「怕什麼?那是在宮外,又不是宮內。」

  「可如果大火燒進宮裡……」宛如話沒有說完,就被弄玉截斷。

  「就算燒進宮裡又如何?有宮主在,他們真敢放肆?先去稟報宮主!」

  宛如慌張的跑進內室,只見琴影正盤腿在床上運功,流雲就坐在她身旁。

  「她練功正在緊要關頭,不要吵到她。」流雲阻止住剛要說話的宛如,起身道:「我和你出去看看。」

  來到宮外,發現果然大火沖天,流雲布下的十三無形陣,已被一把大火燒個乾淨。不僅柳依人不知去向,剛才那一叢叢的人影,也如鬼魅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強敵將至。」流雲做出判斷,對宛如道:「月影閣下的樓板有一顏色發白處,那是密道的入口,帶你家宮主先進去躲一躲,外面有我。」說完他又補充一句:「還有阿紫姑娘。」

  宛如按照他的吩咐跑到月影閣四處翻找,果然在一張桌子下,看到了那塊發白的樓板,沿著石邊縫隙將石板嫗開,下面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黑色石階道。宛如大喜,便要弄玉去叫琴影,自己則去找阿紫。

  沒想到阿紫不在房內,宛如焦慮的邊找邊喊:「阿紫姑娘、阿紫姑娘,你在哪裡?」

  而此時,在無影子的陵園中,一雙小手擦燃了火石,點亮了供桌上的蠟燭。燭光下閃爍著阿紫詭異的笑臉。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桌上的一切,將靈脾後放置的一個小盒子取出。

  盒子沒有鎖,打開後,裡面只擺放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幾個字——

  悼愛妻岳飛香
  無影子

  原來是一封無影子給亡妻的追思信。

  阿紫將信放到一邊,又埋頭尋找著其他東西,但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

  她大失所望,將東西又都擺回原位,隨手拿起那封信,想了想,還是拆開看了。

  一看之下,她的神情由疑惑轉為詫異,而後是震驚,她自言自語道:「難怪雲、影會分手,也難怪無影子會在妻子身後就猝然病故,原來這裡面有著這樣一樁秘密。只是看樣子,琴影似乎不知道這其中的一切,這又是為什麼呢?」

  陵園外正傳來宛如的呼聲,阿紫將信一折,放進懷中,吹滅了燭火,屏氣凝聲躲了起來。

  宛如漸漸走到陵園門口,忽然發現原本緊閉的陵園門,不知何時敞開了一條縫。她伸手去關,手指觸到門把的一瞬,另一雙手從門內閃電般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宛如嚇得還沒有驚呼出來,一柄短匕已無聲無息的插入她的心口。

  流雲站在宮門外的匾額上,雙手持簫,面對火光悠悠然吹起了「長相思」。

  夜空下,乍然響起了柳依人的笑聲。

  「雲郎真有興致,隔著一道門還在吹情歌。只怕門裡那個女人不肯領你的情吧?」

  流雲微笑道:「柳姑娘既然脫困,不妨坐下來和我一起品簫如何?」他袖袍一揮,袖風將不遠處一棵大樹的枝葉吹開,露出躲在後面的柳依人的身形。

  柳依人見被發現,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來。

  「我哪兒來的那份福氣聽你吹簫?還記得五年前,我曾求你為我吹一曲,卻被你一口回絕。那時候你為何不肯?」

  「往事如煙,早已忘記了。如果當年有得罪柳姑娘的地方,還請見諒。」

  「見諒?我從頭到尾可都沒有怪過你的。雲郎,念在我與你的這份情意,我想說什麼,你心裡也明白,我不為難你,你也不要為難我。我知道你與琴影是有緣無分,你又何必為這麼一個無情的女人,苦苦堅守呢?」

  流雲一笑,「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便應該知道我不會棄她于危難之時。柳姑娘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一把劍的歸屬對你來說,真那麼重要嗎?」

  「少給我戴高帽子。」柳依人道:「我不是善男信女,也非君子雅士。我向來的原則是,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如果拿不到,就寧可毀掉,你懂嗎?」她一雙美眸在流雲的臉上不斷梭巡,言詞間越來越冷硬刻薄。

  「只怕你想要的東西,你永遠都拿不到。」冷如冰的聲音在兩人耳際響起時,琴影已如雁一般飛上宮門,站在流雲身邊。

  「影,你怎麼……」流雲吃了一驚,卻也立刻明白,憑琴影倔傲的性子,必然不肯躲避。但若她不躲,就勢必成為眾矢之的。他低聲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你帶著承影劍先走,這裡有我。」

  琴影一字字生冷地道:「我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保護承影宮也不需外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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