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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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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後,姬玄舞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奏章中。 鳳秋霜在書案後默默等待了許久,姬玄舞仍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終於,她忍不住敔唇:「陛下若是忙,不如臣……」 姬玄舞自奏章中抬起眼,黑眸閃爍著一絲笑意,「秋霜,你的耐性似乎不如以前了。」 鳳秋霜低頭不語。 「以前練功,你爹對你要求很嚴,你自己也很要強,經常是一個倒立就要練七八個時辰,也不見你掉淚,連我們旁觀者都不禁要佩服你。為什麼現在年紀大了,反而變得這麼毛躁了?」 鳳秋霜依然不回答。 「好了,言歸正傳。」放下手中的筆,姬玄舞靠在椅背上,「這次你和玄楓出外作戰,你們兩人配合得如何?」 「很好。」 「玄楓性子急躁任性,我把你放在他身邊,就是希望能改掉他這個缺點。」姬玄舞看著鳳秋霜,「不過看來這一仗之後,他的驕氣又增長下少,原來的脾氣並未改掉。一定是你平時對他太過忍耐縱容所致。」 「陛下,臣、臣盡力了。」鳳秋霜訥訥的解釋,算是默認了姬玄舞的指責。 姬玄舞一笑,「不用道歉,我知道你盡力了,只是方法也許不對。玄楓的脾氣的確是吃軟不吃硬,但若是太軟的軟柿子,他也不會放在眼裡。」他深深注視著鳳秋霜,「也不可能感動他,讓他愛上你。」 鳳秋霜嬌軀劇顫,飛速地抬頭看了姬玄舞一眼,她的眼中盡是惶恐和閃避。 「秋霜,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的心思嗎?從小,你的眼睛就一直追隨著玄楓,我知道你對他是情有獨鍾,不過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你就像他的影子一樣忠實地跟隨在他身邊,但他永遠都不會低頭看他的影子。」 姬玄舞淡淡的述說著,每個字都像把銳利的刀插進鳳秋霜的心口,讓她不得不負痛低頭,躲開姬玄舞更為銳利的眼神。 「這,這就是我的命……」她長長的歎息,彷佛默認? 姬玄舞說道:「這不是你的命,你的命應該是由自己主宰,不過,也許需要旁邊的人推你們一把才行。」 他搖著筆桿輕笑道:「以前我孤身一人,不想你們離開我,所以也沒有過問你們的私事。 不過,現在不同了,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是嗎?下個月吧,下個月我挑個好日子,給你和玄楓完婚。」 「不!一鳳秋霜驚慌地叫出聲,這是她這一生第一次失態。「我不能和他成親,這樣太勉強。」 「勉強誰?你,還是他?』姬玄舞也歎口氣,語調沉緩,「也許應該告訴你……近來,我對玄楓越來越不放心了。」 鳳秋霜的心怦怦跳得厲害起來,原本看著姬玄舞的眼神又匆匆栘開。 「我一直在想,怎麼能讓玄楓安定下來,他現在這副樣子,早晚會出事。」姬玄舞黑眸湛湛,仿佛能刺穿鳳秋霜的身體。而他接下來的那句話讓鳳秋霜完全震懾住—— 「別讓他錯得太深,否則,我也護不了他了。」 雲裳醒來時已經是午時,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奇跡般地減輕了許多。昨夜發生的一切現在想起來猶如夢境,只有臉上的傷口提醒著她,發生的一切是事實而絕非夢境。 寂靜了許久的後宮因為昨夜的刺客事件也熱鬧起來。不顧姬玄舞之前的警告,十幾名妃嬪紛紛擠到那蘭苑。 「天!怎麼傷在臉上?」李妃依舊足一馬當先,從進門起眼睛就盯著雲裳的臉。 眾妃將雲裳圍在當中,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這傷真是要命,萬一臉毀了可就完了。什麼刺客這麼陰毒?」 「雲姊姊入宮前是不是有什麼仇家?怎麼會對你下手?」 「咱們以後睡覺呵要小心關好門窗,想下到任皇宮裡都會遇上這種事。」 雲裳靜靜聽著眾人的議論,末作任何質評,就在眾人說得正熱鬧的時候,有太監從禦書房來傳話:「陛下命雲貴妃即刻到禦書房見駕。」 他總是在關鍵時刻救她。掩飾好唇角的笑意,她禮貌地起身相眾位「妹妹」告辭。 其實,她雖然溫婉,但並不遲鈍,完全看得出來這些被冷落的妃嬪眼中的那份失意和深深的妒恨。 她知道她們的苦楚。一入宮門深似海,沒有了父母親友,能依靠的只有一個丈夫,而現在這個丈夫又被別的女人霸佔。試想她們要如何打發青春歲月,和以後漫漫幾十年的人生? 在禦書房內,姬玄舞正在批閱奏章,聽到她的腳步聲抬頭對她展顏一笑,「那些女人煩到你了吧?」 「陛下怎麼知道?」她驚奇地問,難道他有通天眼不成? 他只是笑笑,然後將她拉到桌後,仔細審視著她臉上的傷。「藥膏要一天換一次,若是我忙不過來,你自己不要忘記了。」 「不會。」她低聲說話,眉宇間的淡淡愁容沒有被他放過。 「怎麼?心情不好?那些女人說了什麼了?」他低柔地問。 「不,她們什麼都沒說,只是……」她蹙眉良久,忽然問道:「自古以來專寵就被視作是一種惡行。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和褒姒、妲己沒什麼兩樣?」 他一愣,然後爽朗的笑出聲,「怎麼會這麼想?你又不是要亡我西歧的紅顏禍水。」 「可是……可是……」她皺著眉,說不下去了。要為其它妃嬪討寵嗎?但如果將姬玄舞讓出去?她會心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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