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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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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誕節有份禮物給你。 說得多好聽!這禮物是什麼?難道是他的結婚證書嗎? 不行!她無法忍受他的欺騙,她一定要飛過去,抓住他的衣領,當面質問他究竟想做什麼? 耶誕節前夕,所有的航空公司都很忙碌。飛往法國的班機也班班客滿,蘇青荷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訂到機位。 飛機似乎在天上飛了幾百年,終於降落在法國戴高樂機場,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 蘇青荷沖出機場,叫了輛計程車,司機問她:「小姐要去哪裡?」 這句話把她問住了。 是啊,她要去哪裡找文鳳殊?這個時候他即將結婚了吧?去天倫飯店嗎?去那裡之後她要做什麼? 來法國之前,她滿腦子都是要找他質問,但此刻真的置身於巴黎了,想想自己即將可能面對的,她又忽然覺得膽怯了。 她憑什麼去質問他?文鳳殊和她山盟海誓過了嗎?他們對彼此許下過終身和未來嗎?文鳳殊承諾過要娶她嗎? 沒有,都沒有。 他每次都用吻來堵住她的問題,對於今後的一切,從沒有給過她明確的答覆。 那麼,她該用什麼樣的身分去見他和他的未婚妻? 她一下子泄了氣,頹喪地癱在計程車後座。 司機低聲催促:「小姐,這裡不能久停,請問您要去哪裡?」 是啊!她光顧著自怨自艾,忘記了今天對於世上的大多數人來說,是一個快樂團聚的日子。 平安夜,即使是計程車司機也很著急想回家團圓吧? 「去……」她還是想不出來,最後決定—— 「去聖瑪麗亞公司,在南格爾大街第四百三十六號。」 到聖瑪麗亞時,大部分職員都已經下班了。這時,蘇青荷才猛然想起,鄭君偉今天要去參加文鳳殊的婚禮,不可能在公司,她來錯了! 認識她的職員誠惶誠恐地接待她。蘇青荷與鄭君偉的婚約在不明情況的外人眼裡,依然存在著,所以他們還是把她當作未來的老闆娘對待。 「經理去哪裡了?」她明知故問。 「去天倫飯店了。今天梅德裡設計師在那裡舉行婚禮。」職員的回報讓蘇青荷想起文鳳殊和聖瑪麗亞的關係。恰好看到那個職員手裡有一疊設計圖紙,她問道:「這些是梅德裡先生的?」 「是啊!是梅德裡先生剛剛設計出來的一批服裝,經理已經過目通過了。」 蘇青荷疲倦地轉身要走,又忽然停下,問:「梅德裡先生的設計室在哪裡?」 文鳳殊的設計室是一間二十幾坪的屋子,屋內的家具很少,只有一個很大的繪圖台、一套電腦和一套沙發。淡藍色的主色調、柔和的亮度,已經設計好的服裝圖紙排成一排貼在牆上,遠望過去,五彩斑斕的。 蘇青荷覺得房間中的空氣很悶,便走到窗臺邊打開了窗戶。一股冷風立刻透了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外面有點點白色飄揚,她一震。下雪了? 又是耶誕節! 又是一個雪夜!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她以為是心與心溝通的開始,沒想到卻是一場為了紀念別離而留下的回憶。 五年後的今夜,他又將她一個人拋下,去和別人舉行結婚典禮了。 幾日前她還曾天真的以為,今天將是人生另一段幸福的開始,誰知道上天送給她的,又是一場冷酷的遊戲。 風夾雜著雪花吹進來,將牆上的畫紙吹得飄動了起來。 蘇青荷歎了一口氣,回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散亂的紙張,赫然發現桌子的一角放著一本素描本。 他不是無法拿筆了嗎?怎麼還在用素描本? 翻開其中的一頁,裡面畫的,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塗鴉」,筆法稚嫩拙劣,是任何一個學美術的人都不屑一顧的。 這真的是文鳳殊畫的嗎?當年那個號稱是「拉斐爾二世」的文鳳殊? 一瞬間!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在眼光中盈盈欲落。 她繼續翻著畫本,裡頭面的全是一些風景,有大橋高樓也有匆匆行人。大概是他在上班的路上畫的吧? 突然, 她的手停住了。 她看見一張少女的全身像,神韻栩栩如生,讓人可以一眼認出,他畫的,就是她——蘇青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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