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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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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她剛問完就立刻語塞,張開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又耍我!」 「不是我耍你,是你太容易上當。」他輕笑,「你再不專心看,比賽要結束了。」 以為一句話可以騙得她鬆開手,沒想到她的手卻從他的脖子移到他的下顎,停留在他的唇上,輕輕覆了住。 「幹什麼?」他抓下她的手,不滿地問。 她倏然笑了。「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難怪有那麼多女孩子迷你迷得要死。」 他又變得沉默了,不接續她的話,靜靜看著電視。 但她的眼睛還是繼續繞著他打轉,「真的,你真應該多笑。你知道嗎?笑是很重要的,可以讓你心情開朗,也可以讓你有很多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可以讓你永保青春,美麗長駐!」 文鳳殊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好像是笑,又好像是無言的憤懣。 「為什麼你的話總是這麼多?你的家人從不嫌你煩嗎?」 他記得他上次問她這句話時,她立刻閉嘴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而此刻他實在不想聽她再聒噪,逼不得已,只好再用這一招。 果然,她再度變了臉色,閉緊嘴巴。 「怎麼?你也會有回答不了的時候?」 「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回憶那些……」她低低輕語。 他微挑眉,對她的話似有不解。 「你嘗過寂寞嗎?」她問他,難得的正色嚴肅。 她望著他的眼睛,仿佛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答案,於是點點頭,「你肯定體會過,因為你天生就是個寂寞的人。」 她托著腮,雖然眼睛望著電視,但眼神空洞,仿佛正在回憶著什麼。 「小時候,我好怕自己一個人在家。爸爸出去談生意了,媽媽帶著妹妹去上鋼琴課,家裡那麼大,只有我一個人。我摔倒了、餓了,拼命的哭、拼命的喊,可是,就是沒人理我。」 他靜靜地聽她講述,眼中隱約浮現出一縷傷感,為了這種似曾相識的痛而傷感。 「於是,我告訴自己,要想治癒寂寞,只能靠自己。我試著和布娃娃說話、試著自己說故事給自己聽,慢慢的,我學會不再哭泣、不再軟弱。」她釋然地微笑,因為當年的事,已是過往雲煙。「看,我現在一個人留在國內,他們都出國了,但我依然可以活得很開心。當然,認識了你這麼一個朋友也是原因之一啦!」 她像哥們兒一樣拍拍他的肩膀,將視線重新放回電視上,隨即驚呼一聲:「啊呀!比賽正是高潮,我怎麼和你說了這麼久的廢話!」 她一下子竟又變得如此孩子氣,好像剛才的成熟和煩惱只是一場雲煙。 面對苦惱,她竟然可以如此灑脫?這種豁達也是天生的嗎? 支持的球隊進了球,蘇青荷歡呼出聲,高高躍起時不小心擺動右臂,牽動了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又跌坐回沙發中。 文鳳殊低頭看了一眼她的繃帶。還好,沒有血絲滲出!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她還敢亂蹦亂跳? 「你不能安靜一會兒嗎?」他不滿地問道。 她置若罔聞,只是直看著電視螢幕,被精采的比賽吸引得目不轉睛。 「月底的考試……」他想告訴她自己今天探聽來的消息,但看她此時的樣子,心中一歎。 算了,今天就不拿這件事煩她了吧! 起身走進自己的畫室,那裡還有未完成的作品在等著他。不過,他的計劃恐怕要有點改變,今天晚上……是不能繼續工作了!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莎麗學園月底的這次考試,就相當於其他學校的期末考,不同的是,包括了術科和筆試。筆試考的是理論性知識,而術科則是素描技巧上的評比。 蘇青荷雖然已經拆了繃帶,但手臂上的傷還在,她用顫抖的手拿著畫筆,偷瞥著前方的教授,忍不住舉手說道:「教授,我的胳膊好疼,根本拿不住筆,畫不出來怎麼辦?」 教授向來慈祥的眼神今天卻狡猾如狐。他翻看著手邊的畫,頭也不抬的回答:「你可以退出考試,不過成績以零分計算。」 這……擺明瞭要讓她難看嘛!蘇青荷隱忍著不滿,看著畫紙。 雖然近來的加強訓練讓她略有起色,但是後半個月,她手臂上的傷完全影響了她的水平。恐怕以她現在這顫巍巍的右手去畫,不把畫室中央的維納斯畫成鱷魚才怪! 考試的時間是三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 蘇青荷轉頭去看,周圍的同學都已經完成了初步構圖,她身邊的文鳳殊甚至開始上陰影了。 「文風殊……」她低聲求救,對方卻毫無反應。 真是沒義氣的傢伙!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從早上出門後,這傢伙就一言不發,活像要去參加什麼世界級的比賽一樣。 這種考試對於他來說,不是小Case嗎?幹嘛搞得好像比她還緊張? 看他現在的進度,估計再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完工了;而她,再畫三天也畫不出一點像樣的東西來! 教授合上畫,走到她身邊,看了一眼畫紙上橫七豎八的線條,故作貼心地叮囑:「蘇同學要把握時間哦!要不然會無法按時交畫的。」 把握時間!?畫不出就是畫不出,給她再多的時間也一樣! 她忽然又舉手,大聲問道:「教授,我可不可以去洗手間?」 「當然可以。」教授點點頭。 又想尿遁嗎?嘿嘿……就算你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你早晚要回來的。 教授目送著蘇青荷的背影遠去,回過頭來掃視考場,恰好看到文鳳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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