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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遙知愕然的張大嘴。

  耶?不換藥了?「你確定?我瞧這傷口還紅紅的,還需多上幾回藥才成呀!」他挺喜歡她的小手在他身上遊移輕撫的感覺。

  「你希望身上的傷口好不了?」冷瞟他一眼,她起身,抱起藥草往回頭路走,慢半拍的男人慌張的套上長衫,隨後追上。

  「誰說的,有你盯著要不好也難,哎呀!不是說草藥由我抱著嗎?」嘴裡咕噥著,將矮他一截的女人手上的藥草抱回。

  兩人並肩而行,碩長的身影上前一挺,自動替她遮蔽灼人的高溫,陸遙知乘機偷覦著身邊問了幾十遍也問不出名字的女人。

  恩人姑娘有著白裡透紅的肌膚,黑白分明的大眼,端正挺秀的鼻樑,還有那張櫻桃小嘴,簡直美得不像話,可惜卻有雙懾人的眼神,每每朝他一瞪,就覺身處寒冰之中,而且她不多話,更不喜歡讓人觸碰,碰肩已是她的容忍極限。

  像有那麼一次,他不小心握住她的手,他發誓他絕對是無意的,他想幫她拿東西,卻不小心抓握了她的手,那瞬間,他幾乎要被她身上釋放的寒意凍到冰,下一刻,一個掌勁就把他甩開。

  她看來年紀比自己小,到底打哪學來這麼高深的功力?還有那一手絕妙醫術,流浪這麼多年,他從未聽過江湖有傳言一代女醫的存在。「恩人姑娘,你幾歲開始習醫呀!」

  如同以往,他只能自問自答。

  「以你這年紀就有這般成就,想必很小就對這方面有研究,連我這垂死之人都能讓你治癒,這天底下可有難得倒你的疑難雜症?」

  她說過,她要救的人,絕對死不了,既能有這般自信,絕對有一定的能力。

  「恩人姑娘,若我染上重疾,好比瘟疫之類的,你也有辦法治癒嗎?」

  湅無心一個扭頭,瞪了這聒噪不已的男人。「我能。」

  他喜上眉梢,她能,她說她能!

  「我以為只有傳言中的醫聖有此能力,可惜他老人家早已駕鶴歸西了,沒想到恩人姑娘也有此能力,太好了,以後要是哪個鎮頭再發生瘟疫或是疫疾,有你這位活神仙去救人,就不用死人了。」

  冰冷的一桶水澆熄他的熱情,「我沒有救人的習慣。」

  更甚者,她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死活都與她無關。

  「可你救了我呀!」

  湅無心不語,他是特例,讓她破天荒的費力救人。

  「恩人姑娘,你醫術超群,怎麼選擇隱避於世?」要他有這般能耐,早懸壺濟世去了,「我瞧你心腸也挺好的,何不多助一些人呢?」

  第一晚裡,因他好奇將床讓給他的她睡哪?夜半起身去尋她。卻讓他瞧見湅無心在茅舍後的空地上,將日曝曬幹的藥草,依分類開始搗成粉末,依序裝入不同小布包內。

  那些布包他認得,每回泡澡前,她總叮囑要將布包內的藥粉倒入池水。從那晚起,他夜夜藏身在暗處陪著她,見她打算休息,他才回屋內裝睡。

  「我心腸好?」眉梢兒一挑,湅無心狐疑地再多看他兩眼,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是呀!連我這種不明來路的人,你都肯用上好的藥材搭救,這般費盡心思的將我醫治好,恩人姑娘,我說你真是個大好人耶!」

  「我是大好人?」訝然飄過那雙無波的冷眸,她不可思議的冷笑。

  這要讓那群打著正義標記的衛道人士聽了,不氣得火冒三丈才怪。

  陸遙知的眉宇倏地皺起,對她譏笑的表情頗有微詞。「你多久沒笑過了?明明長得這麼漂亮,你這樣冷笑,只會破壞你的美。」

  他用兩指撐著自己的嘴角,往上一提,「你瞧、你瞧,真正的笑容應該是這樣的。」

  湅無心古怪的盯著他耍寶的動作,嘴唇邊的冷笑未減;陸遙知看不下去,也不知怎麼想的,他竟然手一伸,等察覺自己做了啥時,左右兩手已斗膽撫上她的雙頰,五指很自動的輕掐她嘴角邊的肌膚,往上一挪。

  想當然耳,眼前黑白分明的眼眸正迸出寒意,冷颼颼的瞪著他的逾越的舉止。

  胸口猛地一驚,他忙乾笑兩聲,「這樣揚起的笑容才適合你,才好看哪!」

  抱緊懷中藥草,他等著接受自己輕浮動作的懲罰,不知道今兒個恩人姑娘會把他打飛至哪,只求別掛在樹上就好,他還得想辦法下來呢!

  可這左等等……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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