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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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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水姑娘,你那番話是何意?」 門扇緊閉,形成密室的廂房內,殷岩泉盯著那臉上掛著神秘笑容的水秋雁。 「既然明日我們要入山擒魔,何不趁這個機會,一箭雙雕,順道將女魔解決,豈不為江湖除一禍患?」若能剷除妖女,她成了英雄,水家堡聲威可望直竄,若生擒,她還可以逼問出那套至陰武功,以及傳言中醫聖在落雲居擁有的無價寶藏。 「水姑娘!」殷岩泉一驚。 「殷大俠別瞞我了,我知道那位陸公子的夫人,就是正派中人人避諱的血魔煞。」 一年前,她偕同丫鬟偷溜出堡,想瞧瞧自個兒未婚夫長啥樣,好不容易追上楚霸天,卻目睹了一場恐怖的殺戮,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女魔是何張面貌。 「既然水姑娘都知道,我也就直說了,她的身手我是見識過的,不是你、我等閒之輩有辦法應付,我勸你打消這念頭,不要白白犧牲。」況且這次,她是來助他們一臂之力。 上回使毒之事,讓他自喻清白的聲名蒙上一個污點,這次若再用偷襲手段,不就真如陸公子所述,他與卑鄙的魔道中人又有何差別? 「這點殷大俠就不用擔心了。」她勝券在握的一笑。「我與陸夫人私下談過,瞭解月前種種,更讓我發現到女魔的弱點,那便是陸公子,只要我們有機會拿陸公子當人質,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殷岩泉面有難色。 「要制伏一個手無寸鐵的陸公子,我想對殷大俠不是難事吧?」她看出殷岩泉的遲疑,心中喊了聲糟,她可不想放棄一舉成名的機會,得想想辦法讓殷岩泉點頭才是。 「水姑娘,對方現在都跟我們站成一線,我們用這種方法對付她,似乎不是君子所為。」被陸遙知罵過的良心仍自責著。 「那她濫殺無辜,就算是正道了嗎?殷大俠,枉你為武林正派之首,這種有肋天下之事不為之,難道就這樣任那女魔逍遙法外?」 殷岩泉的心讓「維護正義」四字動搖了。 水秋雁再下一記重帖。「殷大俠不會忘了楚堂主吧!一年前,那女魔斷我未婚夫雙臂,令我未婚夫意志消沉,退去和我的婚事後,絕望的跳崖;那女魔繼而還殺了霸刀堂左右護法,殘害下任堂主,任其霸刀堂解散,讓我未婚夫死後也不得安寧,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怎麼能放任其逍遙自在?」 「霸刀堂的消失也是和那女魔有關?」他以為霸刀堂是因群龍無首,內部爭權鬥勢,才導致滅堂。 「楚堂主原是我未婚夫,我對霸刀堂的瞭解自然甚多,你想,我會拿這事造假嗎?」水秋雁眼眸閃過一道光。「所以我非報此仇不可!」 造謠也好,是他們水家堡惡意退婚,讓楚霸天絕望也罷,能不能說動殷岩泉,就得看這一回了。「殷大俠,你不會坐視不管吧!趁這個機會,斬草除根,一勞永逸解決那妖女。」 「可是,陸公子的夫人現正懷著身孕,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也是女人,自然不願意做出殘忍之事,但想想,一個女魔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來?若再讓這小魔頭長大,說不定會引起另一場武林浩劫。」 沉吟了一會兒,想想她說得也不無道理,他遂道:「好吧!那你的計畫是?」 水秋雁笑了笑,「我打算趁那女魔解決瘋魔的時候……」 一切就如同水秋雁計畫般的順利,在湅無心對付霍戒的同時,水秋雁打了暗號給殷岩泉,一把利劍就這麼抵在陸遙知的頸子上。 收了掌氣的湅無心,旋過身來便看到陸遙知已渾然不覺成了刀下肉,還傻呼呼的對她笑;她面色一凝,身後有道劍氣逼近,她本能想閃,卻聽見一句女音直劈而來—— 「你要敢反抗,信不信我一句話,你就等著替你相公收屍!」 幾個字,湅無心連眉頭也不眨,任由左肩被細長的寒冰之物穿透,從她相公的嘶吼聲中,她知道自己這一劍傷得不輕。 拿去痛覺的唯一好處,是她感受不到身體上任何的痛楚,但,卻見著了男人心痛表情,自己的心也跟著抽緊。 「今日就由我水秋雁來消滅你這個橫行的魔頭,為天下人除害!」狠狠抽出穿透湅無心肩窩的長劍,水秋雁像是怕大家沒看清楚似,抬劍再在湅無心背上劃了兩下。 血水滲透衣裳,滴落到銀白色的雪地上,殷紅一片。 湅無心就算功力再強,也不過是個人,肩上和背上的傷口處,傳來陣陣灼熱的麻辣感,她無法站直,彎著身輕喘。 「心兒!」陸遙知奮力扭過頭,任憑鋒利刀口在他頸上劃下紅痕。「我真傻,又一次相信你們這群自喻正道的卑鄙小人,該死的你們!」 被那雙充滿無比怨恨的深眸一瞪,殷岩泉一顫,命自己不能有婦人之仁,水姑娘說得沒錯,殺了那女人,是為天下除害。「陸公子,請原諒我,我們必須這麼做!」 「什麼叫必須這麼做?!以你所謂的正道去評斷是非,你知道心兒為何殺了醫聖嗎?還有那什麼狗屁上官善人嗎?就因他們如同你們一樣,外表上表現得正氣凜然,實際上的所作所為卻又那麼令人不齒,只顧自己而利用他人,你居然還在我面前大談正邪之道,你又正直到哪裡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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