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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看來他想離開落雲居,得花上更多的調養工夫了。

  別人家裡,是孕婦被忌諱活蹦亂跳,為什麼他家的情況卻完全相反呢?

  躺在床上的是他,被命令不准亂動的是他,天天該喝補藥的也是他;而那個理當該休息的孕婦則是裡裡外外家務事一手包辦,他這男人的面子已是蕩然無存,只能偶爾虛張聲勢,嘴皮耍耍一家之主的威嚴,僅此而已。

  因為太窩囊了,讓他痛下決心,一等身子骨健朗,就立即要求心兒傳授簡易招式給他。

  開玩笑,這些功力都是心兒經歷多少辛苦才習來的,豈能擱在他體內白白浪費掉。

  結果,反倒是湅無心一見他就閃,因這不自量力的傢伙總是過度操累身體,她可不想最後害死他的是他的逞強。

  「你要記著,你的身子目前無法負荷體內龐大的內力,你必須勤練我接下來教你的心法,壓制住內力,等身子完全恢復後,才可釋放它們在你體內竄流,不然,小心這股內力讓你受到內傷,你就一輩子躺在床上喝藥吧!」

  傳授他天樞心法和流星劍法,其他的,得等他身體完全無恙後再說。

  這一耽擱,當他們終於能下山的時候,已是入冬了,漫漫大雪將整座山覆蓋成一片銀白色,若非寒氣凍得他受不了,陸遙知並不想這麼早離開。

  兩人共乘一騎,在冷氣刺骨的落雪天,朝櫻谷的方向前進,已趕路數日的他們決計今晚在經臨的城鎮裡找個地方暫宿,順便填飽肚子。

  尋了家客棧,一入內,哇哇哇!不得了,室內黑壓壓一片,鬧烘烘的好不熱鬧,一桌桌還插著不同門派旗子,儼然就像各門派的小型聚會。

  陸遙知撇嘴,他對這些江湖正派愈來愈反感,原想換一間,但瞥見心兒臉上有著趕路的疲倦,他改變主意了。

  反正無人知曉心兒的身分,不用怕!

  馬是她在駕,全神灌注的自然累;他只負責當她坐在馬背上的後墊,起碼他還有點用處,就是妻子累的時候,供她的背靠當暖墊用。

  陸遙知小心的牽著妻子,左閃右閃不觸碰到任何人,在角落發現一張不起眼的無人桌。

  入定位,點了簡單幾樣酒菜,周遭嘰嘰喳喳的聲音陸續傳入他倆耳中。

  「……聽說軒轅派一共派出三十名弟子,但對霍戒都無效。」

  「才短短三個月,霍戒的功力就大增,其瘋狂的程度也日益嚴重可怕。」

  「就是,現下人心惶惶,誰知道走在路上,會不會突然遭瘋魔盯上,成為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難道就沒有人有能力阻止他嗎?」

  問話一出,一個個黑著臉垂頭喪氣起來。

  「殷大俠,你召集我們來,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呢?」

  被點名的殷岩泉,帶著慚愧神情佇立在中央,「各位兄弟,若非我的疏失,讓瘋魔從我手底下逃脫,就不會造成今日的結果,殷某在此向大家道歉,召大家前來,就是希望能商討出一良計……」

  「咳、咳、咳!」

  人牆後,傳來一陣嗆氣聲,殷岩泉頓了頓,接著說道:「先向大家介紹,我身邊這位姑娘,是鎮江水家堡大小姐,這次承蒙得到水家堡的助力,在下感激不盡;另一邊的長輩是江南陸府陸夫人,也是此次協助我一路追蹤的長輩,這回的事也牽扯到陸府……」

  人牆後又傳來弄翻碗碟的聲響,碎裂聲引來不少人關注,只見一名男子扔了錢在桌上,牽著一名女子正欲離開。

  不用說,那人就是飯菜沒嘗幾口的陸遙知。

  明明陸府在西,櫻穀在東,為什麼這群人會出現在他要回家的路上?

  想避開,哪知,那頭的人已發現他們。

  「知兒!」陸夫人驚詫地瞪大眼,對著那道熟悉身影大喊。

  一時間,嘈雜聲戛然而止,一雙雙注目的眼光全放在那對夫妻身上。

  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陸遙知戰戰兢兢的轉過身來,面對一張張看來不好應付的武林人面孔,眼角發覺妻子悄悄移至身前,他一臉不爽的把她抓到身後藏好。

  鼻孔對她哼著氣,該被保護的是她,不是他,他沒忘記他娘和那姓殷的傢伙,是多想置心兒于死地,該是他這個丈夫出來挺身保護自己妻子,就不能給他一點男人氣概嗎?

  來吧!這群人想對心兒不利嗎?他會保護她,方法不是他所樂見,但絕不讓任何人再傷害她!

  卻沒料到,結果出乎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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