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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心裡不舒服極了!」他指著心口,再次聲明他對她的感覺。

  「心裡不舒服?」她蹙著眉,是他這個相公太沒知覺了,抑或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不該有問題才是,這是師父耗盡畢生心力所找到的方法,怎麼會無效?

  「對,因為你!」

  她連眨了幾下丹鳳眼,驀然頓悟,他仍念念不忘將她弄傷的事情嗎?

  「你讓我感到挫敗極了,想保護你,卻每次反過來遭你救命,心兒娘子,為什麼我不能早點遇見你呢?那樣我就能奮發向上,學點拳腳功夫也好,絕對會做著有本事保護你的男人。」

  湅無心胸口一窒,就這麼靜靜瞅著他挫敗的模樣,而後,她做了件連自己也訝異的事情,她,主動親了他。

  不單她為自己情不自禁的舉動嚇到,就連陸遙知也是,他瞪大雙眼,直瞧著她。

  她則是目光閃爍,隨處亂飄著,「我……我自己可以保護我自己,不需要你雞婆多事,你顧好自己別讓我操心就好。」

  她起身想入內,卻被他快一步從後緊緊抱住。

  「心兒娘子,你這樣講,太讓我傷心了啦!」他的說辭與臉上的笑容成反比,心中的鬱悶逐漸散開,有心兒這樣的回應,就算他什麼都不會,一樣發誓死守著重要的她。

  「我知道你聽了我的話很感動,不過下一回,記得早點用這方法安慰我,我就不用愁眉苦臉坐在這裡哀上一天了。」

  嬌容丟來一記怒瞪,可惜臉上不再帶著冷漠的冰霜,只有淡淡的紅暈和女兒家的羞怒。

  陸遙知直盯著她的側容瞧,他的娘子不羞則已,蓋起來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一如昨夜……

  他擁著她,聲音突然變得乾澀。「心兒,你確定你身子真的沒事了嗎?」

  從他熱切的注視裡,她讀到男人的渴望,耳根、頸部逐漸發燙,「你懷疑我說的話?」

  「當然不,我只是不想再弄傷了你。」擁著她,他朝兩人的新房快步而入。

  「你的愧疚呢?」挑了眉,她斜睨了他一眼。

  「不是你要我別惦著的呀!」他咕噥著,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上床,輕輕褪了她的衣衫。

  良久,他滿足的擁著她闔眼,即將睡去的前一刻,枕在他胸前的女人,突然出聲道:「我記得,你曾提及,你尚有親娘在世,甚至還有弟妹,我們成了親,不需要通知他們一聲嗎?」

  瞌睡蟲被打散,陸遙知垂著黑眸與仰頭望著他的妻子相看,「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他們是你的親人。」世人都重視繁文耨節,她入了他們陸家門,做了他的媳婦,是不是該向她婆婆請安?

  「親人?」他的臉上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重,「就算是親人,他們卻一個個視我為瘟神,沒有人想跟我有關係。」

  「所以你不在意他們?」

  「若能不在意就好了。」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不想對她說謊,多少次他都想跑回去瞧瞧,可惜一個人就是沒勇氣。

  不喜歡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她探手往他眉心一揉。「明天一早,我們整理打點後就上陸家去吧!」

  他眸子微微一恙,啄了她的額際,「心兒娘子,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愈來愈熱情了耶!雖然我喜歡你用手摸我,不過,我更喜歡你用親吻的方式安慰我,最好就吻我……」

  「……」

  「哎喔!娘子,說好用吻的,你怎麼就動手捏我?」下手真不留情,他是她相公耶!

  「嫌痛?等離開陸家回櫻穀後,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大筆債未還,我不過提早跟你算賬而已。」

  他噤聲,一會兒嘴裡咕噥道:「小氣鬼,都是夫妻了還算這麼清楚……好嘛!不吃就不吃,你用不著瞪我,大不了以後就吃你這顆大櫻桃就好。」

  幾十年前,揚州城內無人不知陸家錢莊,旗下分鋪更是遍佈江南一帶,只可惜都已成過往雲煙,如今繁盛不再。

  陸家莊自從老爺過世後,大權便掌握在陸夫人手中,多虧她有副不輸人的強勢手腕,一個婦道人家能將錢莊撐過十幾年頭,也算了得。

  「娘,不好了!大興錢莊在咱們城東的分鋪旁,又開了一間分鋪子了!」一個白衣俊青年神色慌張的沖進內廳,與一頭翠珠簪的同齡女子撞個正著,女子手中玉鐲一摔,碎成一地。

  「哥,你這麼急匆匆做什麼?你看看你,把我的玉鐲都摔壞了,這是我今天上街新買的呢!」陸遙紅怒斥著他的魯莽,心疼著滿地的碎片。「不就開了間分鋪子嘛!你大呼小叫做什麼?憑他們那幾個小店鋪能有什麼本事?」

  陸遙天瞪了瞪那眼底只知玩樂的妹妹,「話不能這麼說,去年大興也不過多開了兩間分鋪,竟將咱們陸家錢莊的客源吸走一半,再這麼下去,咱們在揚州城內的地位就不保啦!」他望了眼坐在主位上喝茶的陸夫人。

  陸遙紅朝他白了一眼,「有什麼不保,還不是都一樣,不就少賺點銀兩嘛!」哥就愛大驚小怪,一點小事就愛喳呼。

  「你以為等他們興壯起來,你這陸家小姐還有得當嗎?哪日要是大興把咱們錢莊吞了去,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吧!到時候就賣你去做丫鬟好掙錢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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