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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飲完後,陸遙知將酒杯一正一反擲於床下,以示婚後百年和好。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陸遙知的娘子,我呢也是你的親親丈夫、相公,我永遠都不會拋下你、背叛你;從今爾後,我們更要互相扶持,不離不棄。」他用詞雖傻,眼神卻相當認真。「你說對不對,心兒娘子?」

  嬌容一怔,「你喊我什麼?」淺淺的紅暈難得出現在她嫣紅色的嬌顏上。

  「心兒娘子呀!」他眨眨眼,終於讓他逮著了她嬌羞的一面,「不對嗎?我早想這樣叫了,心兒娘子、心兒娘子,比心兒更好聽呢!」

  望著她臉上漸漸擴增的紅雲,陸遙知近一步要求,「公平點,我都喚你娘子了,你也喚聲相公來聽聽好不好?」他很嚮往這聲充滿威嚴的稱呼。

  「陸遙知,你讓不讓我吃東西?」

  「小氣鬼,喚一下也不成。」雖不滿,卻沒打算餓著他的新婚娘子。

  走至鴛鴦燭火前,他體貼夾起一粒水餃,作勢要喂她。

  抵在嘴前的水餃太礙眼,湅無心只有張口吞入,他咧嘴一笑,享受喂飽妻子的工作,將一道道喜盤內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往她嘴前放,只不過,才喂了幾口小點心,陸遙知忽覺眼前一陣暈。

  不會吧!這麼小杯酒他就醉了?他身子不是調養好了,怎麼還這麼不受用?

  「這個叫……蓮子……是告訴……」又一陣暈眩,害他連話也說不清。

  搞什麼?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不會沒撐到那時就倒下了吧!

  湅無心不動聲色的道:「你說這李大哥育有一兒一女,為什麼沒見到他們?」

  眼前的心兒突然成了兩個,陸遙知站不穩,被她攙扶著,他坐在床榻上。「聽說是去姑婆家住上幾日……該死!我的頭怎麼這麼昏?」

  湅無心冷靜的回答,「因為酒裡讓人下了迷藥,你自然會暈。」早在喝前,她便嗅出異樣。

  「迷藥?怎麼可能!這是李大哥交給我的呀!」一個激動引來更大的頭暈,陸遙知慘兮兮地趴在床上。

  湅無心唇上揚起冷笑,將目光移至門扇外,「何必躲躲藏藏,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沒讓她等太久,門外傳來陌生的男聲。

  「不愧是醫聖的徒弟,我太大意了,不該以為下迷藥就可以制伏你。」門開,走入一位斷了右臂的男子,他的身後跟著數名持刀的手下,還有一臉擔憂的獵戶夫妻。

  他們是一夥的!

  陸遙知瞪大眼,控訴地瞧著獵戶夫妻。「李大哥,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對我和心兒下迷藥!」

  「小兄弟,我……對不起,這男人捉了我的孩子,威脅我要讓你和姑娘出櫻谷。」獵戶慚愧又痛苦,他沒得選擇,只有聽從這男人的話。

  楚霸天瞪著一襲薄紗的湅無心,眼中痛恨與驚豔交錯,他恨自己到這一刻,仍覺得這女人美的不像話。

  「迷藥應該已經起了效用,你也站不穩了吧?」櫻穀不易進入,他只有用計誘敵出來。

  「你有問題呀?我們跟你無冤無仇,做什麼來破壞我的婚事?」陸遙知喘了幾口息,閉上眼休息。

  楚霸天嗤笑。「無冤無仇?哼!一年前,這女魔不分青紅皂白殺了我的朋友,還斷我右臂,讓我霸刀堂的聲譽直直下滑,受盡其他門派的嘲笑,說我不自量力挑戰她,這仇我不報都覺得可恨。」

  他甚至遭水家堡退婚,成為江湖上的笑柄,「今日我定要把你這女魔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全數奉還,等你身上的迷藥發作後,到時我想怎樣對付你都成。」

  男人與天俱來守衛自己重要東西的本能,令陸遙知猛地一睜眼,撐著搖搖欲墜的軀體,橫身擋在湅無心身前。「你這算什麼名門正派?居然使這種卑鄙招式……」

  兩句話說完,身子晃了晃,完了!他撐不住了。

  感到一隻柔軟的手掌輕撫著他的腦袋瓜,他憑感覺抓住那只手,「心兒娘子……你快走……你不能有事呀……該死……我想保護你呀……」

  「咚」一聲,整個頭倒在軟枕上,陸遙知發出沉沉呼吸聲,完全昏迷了。

  確定他熟睡的跟死豬一樣,不會因任何「尖叫」驚擾而驚醒,湅無心才將手從他掌中脫出。

  她緩緩轉頭,以著冰寒的嗓音說:「從小,師父就喂我百毒,小小的迷藥根本對我一點用也沒有。」

  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修理」這群人了。

  「不可能!」楚霸天持劍以待,雙目大睜,看著她如鬼魅倏地靠近在自己眼前……

  陸遙知再度清醒的時候,已是隔天傍晚,他昏睡了將近一天。

  「娘子!心兒娘子!」頭仍昏,他卻擔心他的娘子,跳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湅無心。

  端著幾碟小菜的湅無心,在他開門的同時走了進來,將小點心擱在桌上。

  「心兒娘子,你有沒有事?那傢伙有沒有傷了你?」拉著她左看右看,陸遙知乾著急道。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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