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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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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與我妻子其實是一道的,那是否連我,你們也要一起送宮?」 嘲諷的眼神朝那兩個縮在娘親懷裡的渾小子看去,「怎麼南宮大俠的公子都沒提及,當他們哭天喊地說什麼也不想離開綁架他們的山賊窟,打算好好玩一玩時,我其實就住在那裡,那時我正巧和我娘子成了親,要說是囚禁人,我應該也有分呢!」 眾人愀然變色,要送魔頭的兒子去官府?這…… 「陸大哥不算!他是被綁來的人,是那個女賊頭逼迫陸大哥娶她,所有的錯都是那個女人做的!」南宮羽和弟弟交換了眼色,急忙這樣解釋。 真是個惡劣的女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當中就屬南宮璿最為火大,「你竟敢綁架陸大哥,還脅迫他娶你……」 「錯,我是自願留在山寨裡,若非我願意,徐阿瑛又怎會成為我的妻子?」陸天字字鏗鏘有力,懷中的人兒卻是渾身一震,他溫柔望著懷中表情詫異的妻子,「我的娘子自小深居山裡,儘管做著見不得光的小土匪,卻從未真正做過殺人、害人,甚至是擄人勒索之事,但卻有人逞口舌之快,硬要把沒做過的壞事誣賴到她身上。」 當他再看向眾人,表情卻是一凜,「既然如此,那我也該是綁架兩位南宮公子的綁匪了。」 真是複雜的關係——綁人的又送人回來,當時還與兒子有說有笑,南宮無極攢眉對兩個兒子瞧了瞧,都快摸不清楚誰說的是真話了。 「至於這兩個一口咬定我夫人綁架他們的小鬼,你們何不問問是誰在他們要被歹徒滅口時救了他們?是誰替他們處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又是誰供應他們飯吃?自己不想走就死皮賴臉的留下,玩膩走人又咬定人家是綁匪的究竟是誰?」他惡狠狠瞪著那兩個躲在南宮無極身後的少年,冷哼一聲,「果然是兩個被寵壞的任性小鬼!」 此時,外頭偷聽的下人們傳來竊竊私語——原來根本是自家少爺在惹事。 「爹,您千萬不要信他,他是胡說的!」南宮羽仍要自救,抱著弟弟發抖的說:「如果那個女賊真有心救我們,會把我們囚禁在山寨裡嗎?而且當我和弟弟開口說要離開,就是這女的手下拿刀恐嚇我們不准走!」 「真是豈有此理!」南宮璿氣憤填膺——她最看不過的就是那女人憑什麼躲在陸天懷中,「爹,您該信弟弟的話,把那女賊拿下!」 「這……」南宮無極眉頭緊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要說信誰,人心是肉做的,他畢竟還是信自己孩子多一些,他想制裁綁架兒子的匪徒,卻又不得不給陸天一個面子。 要是陸天就這樣一走了之,那他接下來的計劃該怎麼辦? 「爹!小童,問小童,小童也見過其他山賊,問問他那群人是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歹徒!有小童作證,就可知道我們說的不是假話。」 南宮璿比南宮無極還急,立刻傳喚小童進來問話。 「快告訴大家那日你是怎麼遇見母夜叉……我是指陸大哥的妻子,她對你做了什麼恐怖的事?」南宮羽瞪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小童,小聲在他耳邊警告,「你給我好好講,不然小心我趕你出府!」 小童瑟縮一下,抬頭一見南宮無極嚴肅的臉龐,立刻縮回雙眼,瞪著自己的膝蓋看,「小的……小的那日隨同陸少爺出門,結果遭到兩名兇狠的惡漢打暈…… 醒來後就見自己遭捆綁,那兩名惡漢還拿刀恐嚇我,說我敢發出一點聲音……就、就要宰了我!我很害怕,後來我才知道那兩人是陸夫人的手下,他們、他們不准我吃,也不准我睡,還警告我若是說出陸夫人的身分,就必死無疑……」 小童的說詞讓現場眾人意見霎時一面倒。 「你們聽聽,那女人真的是殺人下眨眼的盜匪!」南宮璿得意道,她慫恿著在場所有人,應要緝拿徐阿瑛歸案。 「陸公子,既然人證確鑿,我也無法不主持公道……」有了小童的說詞,南宮無極心中已有打算。 「公道?你所謂的公道就是任憑兩個任性小鬼說的話當證詞?」陸天冷哼,「南宮老爺,我敬你是長輩,才會對你多有尊重,但我也要說,誰敢動我妻子一根寒毛,就是跟我撕破臉!」他平時是很隨和,但他也是有原則的,「想來這裡我是待不下去了,大家後會有期,不,是無期吧!」語畢,頭也不回帶妻子回房,收拾東西準備定人。 盯著一室的家人、客人和下人,南宮無極繃緊臉收拾殘局——現在要緊的不是對付小山賊,而是留下陸天,所以他沉下聲警告,「從現在開始,沒我的命令,誰也不准去找陸夫人麻煩。」 「爹呀!那個女的可是個賊……」南宮璿還想說什麼,卻在南宮無極的瞪視下閉嘴,可她在心裡算計著,她絕不會讓那女賊好過,為了她的兩個弟弟,也為了自己! 對著他惱火收拾包袱的背影,徐阿瑛的心情倒是相當好——方才在大廳,他護衛她的模樣,她心底那股溫暖再次出現,那些人怎麼說她、怎麼看她,其實她毫不在意,惡賊就惡賊,她承認,可對污蔑她一事,陸天卻是無法接受,想起他為她說話的表情,她心底就出現一股柔軟的情感。「喂,陸天……」 男人仍用背對著他,她不禁偷笑,其實他在某方面也是挺固執的耶! 「我說,相公。」她的聲音放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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