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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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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你若懶得做,以後就由我來替娘子動手。」 「咚」一聲,她的心不知被什麼一撞,臉蛋也莫名的發熱,直到她回過神,才注意自己的手早已擦乾淨,而影響她的男人正溫柔的對著她笑。 她迅速抽回手,故作正經的舉杯一飲,「只有你們這些文人才會搞那麼多花樣,吃東西就吃東西,還搞什麼擦手,怕髒呀!」 沒錯過她害羞的神情,陸天很高興自己捕捉到妻子小女人的一面。「娘子,現在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左臉上的胎記不見了?」 嘴裡的酒水嗆了出來,徐阿瑛瞪著身旁的男人,對耶!她好像從來沒跟他解釋過她臉上的胎記,那麼……「你怎能認出我?」此時才發現這個愚蠢的問題。 陸天的臉上沒有訝異,「因為我早就知道了。」知道她的胎記是假的,那是畫上的。 「耶?」怎麼可能,她作假了這麼多年,除了幾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外,可是把山寨裡所有人都騙得死死的。 「我是你的夫婿,跟你同床共寐一段時日,豈有看不出的道理。」多虧大哥,他自小就見多了易容的面孔,是不是顏料他一看便知。 這麼說好像也對,徐阿瑛不禁想起以往住在一起時的情景,難怪他老是趁她梳洗的時候離開房裡,想必是給她獨處時間以整理臉上的假胎記。 這時她才體會到,原來她的相公是這麼的體貼人,突然源源不絕的暖意又湧現了。「其實我臉上是真的有胎記,一出生時就出現在左臉,那個胎記我印象中娘也有,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我十五後那胎記就一日比一日淡,到了前年,幾乎就看不到了。」 聽見她提到自己的娘親,陸天的黑眸閃過一抹光,隨即逝去。 「看不到豈不是更好。」姑娘家總是希望面容漂亮,誰會喜歡臉上長東西? 「你又為什麼要自己補個胎記上去?」 「我需要它。」她抿抿唇,「沒有那塊嚇人的胎記,我要如何要凶使狠當個大當家?又要怎樣才能做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山賊頭?」她指著自己姣好的面貌,「你自己說,我這模樣能嚇人嗎?」 凝視那張即使裝凶也嚇不了人的容貌,片刻後,陸天必須承認,她說得沒錯。 「但你不一定要當山賊……」 「當年如果不是義父把我撿回去,我一個人不見得能活到這麼大;我既然做了大當家,就會扛下這個責任,絕不會放下寨裡那幫兄弟,他們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們是一家人,我要照顧他們、保護他們。」她的眼神堅定,斬釘截鐵道。 是是是,何不說她是當山賊當上癮,換成普通女子她還不習慣呢! 「除了幾個我比較親近的兄弟,寨裡其他人都不知我的原貌,甚至那兩座山頭的傢伙我也瞞著,可一旦出了寨,為了下替兄弟們添麻煩,我都會用原本的面貌出現。」 少了塊胎記的容貌,雖然只是左半邊臉不一樣,整體給人的感覺卻是大大不同——一個兇神惡煞、一個清秀嬌憐。 「我明白了。」陸天道。 要是讓曾被打劫過的人注意到,別說徐阿瑛可能有危險,就連整個山寨的人也有危險。 「老實說,我挺不習慣這張乾淨的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我。」她還是喜歡醜醜的。 「我卻希望能常常見到你這模樣,不想你終日在自己臉上作畫。」口氣中帶著憐惜,他用指腹輕輕描繪她的五官,「顏料用久了會傷皮膚,我注意到每當天氣轉熱,你臉頰周邊都會出現些微紅紅的小疹子,那就是顏料用太過的後果,長期下來,你的臉會受不了的。」 不知為什麼,見他為自己不舍的模樣,她心中那種熟悉的柔軟部分又出現了,於是她做出連自己都訝異的妥協,「那以後我只有外出打劫時才塗上,行了吧?」 他勉強點了頭,「我不能勉強娘子怎麼做,你只要知道,我不願意見到你身上有一丁點的不適。」 「我知道啦!好了,既然我們都吃飽,可以通知四哥、五哥上路了。」 上路?「我想,我還沒辦法跟你一起回山寨去。」暖玉還沒到手呢! 「我不是說回去。」 「不回去,那是要上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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