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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沒什麼,我今晚有點累,故事就先說到這裡,歇息吧!」轉向一邊,她要睡了。

  頭一回,徐阿瑛沒有主動問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不是很漂亮,不然怎會讓兩個男人都喜歡上她?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主動喊累,立刻閉眼休息。

  確定她熟睡後,男人假寐的眸子睜開了,望向那睡著後便喜歡翻來翻去的女人,對她異常的舉止,心裡出現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睡夢中,她無意識的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最近天氣開始熱了,夜晚雖然還好,但平日在外活動多少會冒些汗,盯著那處冒了些微紅點的假胎記,他不禁若有所思。

  這世上有很多巧合——沈家小姐當年不見時是六歲,徐阿瑛被前任當家收為義女時也是六歲……

  如果她開口問起故事中的女主角漂不漂亮?他定會說,漂亮,也不漂亮,因為那位沈夫人的右臉的確是完美無瑕,但左臉就……如同徐阿瑛一樣,有塊嚇人的朱紅色胎記!

  數日後,徐阿瑛把他叫到一處離寨子不遠的草地上。

  「什麼事找我過來?」

  她扔了一把鑰匙過去,在他呆愣不明就裡的模樣下,她歎口氣,「這鑰匙是解開你腳鏈用的。」

  「你……願意放我的雙腳自由了?」他的口氣是不敢置信,還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打算放他走咧!

  「我信你就是了。」信他這個相公不會逃走。

  她瞥下眼,不讓他察覺到她眼中的愧意——長久下來的相處,陸天對寨子裡的人可說是好得不像話,每次她大小聲吼他,他總用溫柔的笑容回應,雖然這傢伙有時呆頭呆腦了一點,可他確實讓她在這兩個月來過得很開心。

  徐阿瑛知道,實在不該對一個能讓她快樂,也讓寨子裡所有人快樂的自己人,做出這種限制自由的事。

  解了鎖,他在她的身旁坐下。「你在想什麼,想得連頭也不抬?」

  「我在想……」藏住傀意,她瞪著身下的草地,「你這段日子跟我說的故事,那些人,我是說那些自認為是正派的人,明明該是些正義凜然的人,可為什麼總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

  「因為他們太以自我為主,太過自以為是,總是用維護天下太平這種藉口要盡各種手段,其實自己跟那些旁門左道,該誅殺的邪魔妖道根本就是一樣!」他露出嘲諷的笑容。

  「聽起來,你不太喜歡他們?」

  「是,那些人講的話跟屁話沒兩樣,我非常厭惡他們。」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抿唇又道:「我爹、娘就曾被他們害過。」

  「咦?」

  「不過不要緊,我爹、娘雖然受了傷,卻也平安無事,倒是那群人慘了……」

  他唇一撇,笑得幸災樂禍,「誰教他們好死不死,偏偏惹著惹不起的人,最後搞得自己衰事連連……」

  他籲口氣,「不過老爹也真奸詐,居然要把辛苦釀制的櫻桃酒賣給那種人,說什麼既然那些人負他,他就該狠狠敲那些人一筆;一壇酒值千金確實是挺貴的……」隨即他一歎,「害我明明討厭那些人,卻又不得不跟那群人打交道。」

  雖然後頭他在講什麼,徐阿瑛根本有聽沒有懂。「陸天,你家裡有哪些人?」

  第一次,她想知道他的事情。

  「爹、娘、大哥和小妹。」

  「加你就有五個人,你家可真熱鬧。」

  「錯,是三個人很熱鬧。」見她困惑的眨眼,他大方介紹起自己的家,「我爹和我大哥真的是屬於吵死人不償命的那種,不講點話就會要了他們的命,他們爺倆的個性根本就是同出一轍;偶爾我也會被他們惹惱,與他們吵起來,那種吵鬧是不會輸你們寨裡幾個兄弟的。」

  她聽得入迷,眼中流露出一種對家人的羡慕神情;他的心不知怎麼了,突然一陣下舍,他勾起她耳邊的落髮,將它輕輕勾回耳後。

  徐阿瑛一震,對著那張掛著抹溫柔笑容的臉龐,自己臉頰不明原由出現了一股熱意,她不禁問自己——為什麼近日只要與他相處,她常會覺得胸口有種溫暖的東西出現?

  不過她的出神,很快就被陸天接下來的話給吸引過去。

  「只是,這種熱鬧可不包含我娘和我小妹。」

  「為什麼?」

  「因為我小妹可是十足十像我娘,那兩個女人都是屬於冷漠到極點又不愛理人的性子,要她們開口說笑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有這麼誇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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