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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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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了,有事再叫我,哥哥。」是的,他們是兄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奔離而去,飄舞的心,仍遺落在朔雲身上。 她早該明白的,愛上他,本來就是種苦楚。在她正式成為艾克斯家一員時,她就該瞭解。可她,怎麼也放棄不了這份愛。 她不停地跑,忽然在大樓電梯門開的同時,撞上了一道硬如鐵牆的胸膛,害得飄舞跌坐在地板上。 「飄舞!你沒事吧?」佛瑞體貼地扶起她,卻瞧見了她臉頰上未幹的淚痕。 心疼地捧起她的下顎,佛瑞急促追問:「怎麼回事?怎麼會哭成這樣?」 慌忙地抹去淚水,她勉強自己綻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大概是剛才腳給撞傷,才會疼得掉下眼淚,你別擔心。」她怎能告訴佛瑞,是因為苦戀讓她痛不欲生。 一聽飄舞的解釋,佛瑞立刻關心地要檢視她的腳。「傷在哪裡?快給我看看。」 拂去佛瑞伸來的手,她道:「不必了,我已經擦了藥,現在不那麼痛了。」 凝視著飄舞明顯在說謊的神色,他不忍拆穿她。「那就好,對了,朔雲呢?還在嗎?」試探性地提到那人的名字,如意料的,他得到他要的答案。 黑眸化為黯淡,她克制住奔騰的情緒,勉強自己微笑以對,可她的怪異早教佛瑞盡收眼底。 朔雲那個大笨蛋,明明曉得飄舞深愛著他,又因為「種族歧視」這可笑至極的理由去傷害她。還用這種要愛不愛,模棱兩可的態度來束縛飄舞,可惡的死傢伙! 大掌拭去她殘留的淚痕,佛瑞用吻來表達他滿溢於心口,卻難以向飄舞說明的憐惜。 孰知,這一番親蔫的景象,竟教朔雲目睹。 他默默無語地瞪著兩人,直到飄舞發現了他。 「朔……哥哥。」連忙推開佛瑞,飄舞內疚地低下頭,不敢跟朔雲的藍眼相視。 一身西裝的朔雲,與須臾前的邪傲簡直判若兩人。他目光如炬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和「妹妹」。 「嗨,你今天可真準時,我以為你又要跟哪個女人睡到中午,才捨得離開你那張昂貴的大床,所以……」 佛瑞故意把手搭上飄舞的肩。「所以打算來找飄舞陪我吃飯,一個人吃東西很悶,有美女隨伺在側,除了胃口大開,還很賞心悅目呢!」 一把拉過飄舞,仿佛是在警告佛瑞一般,朔雲當著他的面,吻上飄舞,藉以宣告她是他的。「她是我的,在她進入我家的那一刻起。」 「他說得對,我……是他的。」她含淚對佛瑞搖搖頭。不僅是身體上、精神上,包括她的心,都是屬於他。 聞言,佛瑞哭笑不得。他喜歡的女孩如此堅貞于一個男人,本該誇讚的,可她所愛之人,卻是她哥哥。 雖然她和朔雲是兄妹,但沒有血緣關係畢竟是件事實,所以,他沒有權力阻止飄舞對朔雲的愛。只是,在道德觀念裡,他們是兄妹——有愛,就是亂倫。 望著飄舞,佛瑞心裡再度湧出無限憐惜與柔情。 「飄舞!我先回醫院去了,有事就來找我。」 用微笑送走了佛瑞,飄舞知道,朔雲生氣了。「對不起,哥哥,我和佛瑞沒什麼,他……」止住了解釋,飄舞很清楚,他不會聽任何辯言。 「我的妹妹,記住你曾經說過、保證過的話。」他握緊飄舞的手腕,佔有欲強烈地道:「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飄舞聞言,淚水不禁滑下,他毫不留情地隱入電梯離去,獨留飄舞一人為情飲泣。 她是他的;一秒是、一天是,就永遠是。 撫著教他捏得紅腫的細腕,淚水涔然而落,似乎沒有幹竭的一日。哭著哭著,她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痛得蹙眉,卻也帶她回到了那時的記憶…… 推開那扇教她恐懼的門,女孩畏畏縮縮地環視著滿室黑暗,細聲呼喚。「有人在嗎? 是叔叔叫我來的……」 「我叫饒飄舞,今年八歲,我、我沒有爸爸媽媽。」她沒發覺,闃然之中有著兩道藍光朝著她瞧。 大概……那個人出去了吧?女孩逐漸放鬆,眼睛亦習慣了黑暗。 靠著觸覺,她摸到了一張沙發。逕自爬上它,她將頭倚上柔軟的坐椅。 有趣地觀察著她,他緩緩一笑。 可愛的中國女孩,是他父親找到的「養女」嗎? 眼前這楚楚可憐的小孤兒,長得貌似他母親;父親因移情作用將她收了當養女。 瞧著她的天真,他只覺得,他的父親可能替他找到個頗好玩的洋娃娃。 或許是累了,她竟將身軀偎入沙發,酣然入夢。 走出陰暗處,他開啟了房內的燈光,昏黃光線下的她,就像童話裡的睡美人,待在沉寂的城堡中,等著王子……可惜的是,他從不相信那可笑的童話,而自己也絕不會是她生命中的王子,因為,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她說她叫饒飄舞。的確,就像是她的名字——飄然起舞的女神。 他的輕撫,將飄舞由甜美的夢鄉裡攪醒,一睜眼,便看見他跟自己咫尺的俊臉,心著實漏跳了一拍。 「你醒了?」他邪魅的笑容,蠱惑了她的魂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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