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常緗 > 耍賴凜郎 | 上頁 下頁


  「花貓的腳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少爺哥哥,你救救它。」

  夜凜接過幼虎,檢視它的傷口。傷得不輕——「無初,把櫃子裡的藥箱拿來。」

  無初極快的搜出,攤開放在桌上,等候在一旁。

  「去把衣裳換下。」動手為幼虎上藥之際,他下了命令。

  「可是——」她放心不下。

  他撥弄了下無初濕漉漉的頭髮,倏起無數水珠飛揚。「放心。等你換好衣服,我會還你只敷好藥的小虎貓。」

  「好。」夜凜的保證是帖強力的安心藥。

  無初快速換好乾淨的衣裳踅回,頭髮還是濕的。

  「少爺哥哥,花貓沒事吧?」她笨拙又小心地抱起趴睡在桌上的幼虎。

  「沒事。」他搜出布巾為無初拭發。

  它睡得不安穩,無初極為溫柔地安撫它。「小貓,沒事了,你安心地睡,我會陪你的。」

  「無初,它不是貓,它是只老虎。」夜凜覺得有必要澄清事實。

  「老虎?會咬人的老虎?可是它好乖的。」不是貓嗎?明明很像呀!

  「它是只小老虎,還不會攻擊人。」夜凜又搖頭又朗笑,無初真是單純得可愛。

  「好可憐,它這麼小找不到爹娘還受傷,少爺哥哥,可以留下它嗎?我會照顧它,不會讓它咬人,好不好?」她回頭骨碌碌地瞅著夜凜,懇切的小臉令人不忍心讓她失望。

  他擦乾了無初的發,並順手理了理,「無初要求,我能否決嗎?」

  「耶!」本要大聲歡呼的無初突然意識到懷中正在休憩的幼虎,收回大樂的心安靜地坐下來。「我差點忘了你在休息。」她對幼虎懺悔。

  看她心滿意足的模樣,夜凜無端萌生一股幸福感。

  無初專心的磨墨,傷癒的幼虎乖乖地趴伏在桌下。

  夜凜一個月內總會空出一、兩日來教無初習字。

  拿出夜凜做的紙板,在上鋪好四方棉紙,開始臨摹。

  一炷香的工夫,滿桌汙黑的紙團遍佈,還有幾團滾落在地。

  又糊了一張!

  不是墨過多暈開了,就是筆毛太幹,寫出來的字像是鬼畫符。

  「唉——」她沒有拿筆的天分。

  讀完最後一行字的夜凜正巧聽見無初的歎息聲。

  「小孩子歎什麼氣?」人小鬼大。

  「我怎麼也寫不好。」她抬起染墨的臉氣餒地道出事實。

  感受到主人的挫敗,幼虎站立起來,蹭了蹭無初。

  「阿笨,你也可憐我啊!」阿笨是夜凜取的名,她揉揉阿笨的腮幫子,心有所感地說:「該叫阿笨的是我才對。」

  看不得無初難過,他轉移她的焦點。「悶了一上午,我們帶阿笨溜溜去。」

  這樣寵溺疼愛一個人似是天性,似是白天與黑夜交替那般自然,自然到無所覺這份情感是不是走了調?

  哀戚的小臉瞬間發亮,「我們上後山去。」

  一片青翠平坦的草地上,一虎疊一人地徜徉著。

  「不要這樣,阿笨,癢啦!」阿笨正伸出它那嚇人的舌,舔得無初滿臉口水。

  「阿笨,來,跳。」夜凜拿著樹藤編成的大圈命令道。

  阿笨遵從口令,離開無初,一躍而過。

  「阿笨,好厲害!」無初鼓掌大笑之際,突然被套住。「少爺哥哥套我,我也要套少爺哥哥。」無初跳上夜凜的背,手環成圈套住夜凜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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