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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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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爾儒穿過「羿陵園」的拱門,通過一片桂竹林,順著小徑走到寬敞的庭園中。 「凜!」宋爾儒在石椅上坐下,蹺起二郎腿,揚聲叫喚:「凜!凜!凜!凜——」 「你叫鬼啊!」夜凜不耐煩地從房裡步出。 「你承認自己是惡鬼,我是不會反對。」 「去!」夜凜沒好氣地啐了聲,「你才是鬼,粘人鬼。」 昔無初跟在夜凜之後出現,溫雅地朝宋爾儒打了聲招呼,「宋大哥,你來了。我去替你們準備酒菜,讓你們好好聊聊。」接著,她轉頭交代夫婿,「我會吩咐人送酒菜過來,我就不打擾你們,我去小屋看飛龍他們。」 「嗯,等我打發走那傢伙就去找你。」夜凜語氣溫柔的說。 待妻子離去後,回頭面對宋爾儒則換成兇神惡煞的表情。「你又來幹什麼?」 「凜,不好喔。常生氣容易長皺紋,恐會有秋扇見捐之慮,小心小初把你踢到一旁。」宋爾儒很好心地提醒他。 夜凜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們夫妻的事,不勞閣下來煩惱。」原本可以與愛妻甜蜜恩愛一番,卻殺出個不識相的人,任誰也沒有那般的好度量。 「凜,你好過分,我是好言相勸,何況你們夫妻倆可是因為我才會重逢,算來我可是你的貴人啊。」 老咬著這點對他予取予求,他總有一天會回以顏色的。 「你怎麼不去找你那群鶯鶯燕燕?」宋爾儒這傢伙數月來,三天兩頭往這跑,剝奪他和無初相處的時光,再不想個法子不行。 「我提不起勁去嘛。」他也很無奈。 自從沅彧離開後,他的心好像缺了一角,無論是開懷時,或是煩躁時,他總希望回頭會有個熟悉的人兒在那。 這時,僕人送來了精緻小菜及香醇美酒。 夜凜品嘗了下醇酒,「看來藍沅彧對你的影響頗大。」 「嗯。」直到她離去,他才知自己放了多少真心,超乎他的想像啊。 當初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如今竟思思念念起來,惟一可以解釋這種反復無常的心情,只有—— 「你愛上她了。」 「我想是的,我是愛上她。」他是栽了,栽得挺窩囊的。 她醜,他知道;她固執,他瞭解;她沒情趣,他也明白——但他還是老話一句,就是心甘情願啊。 夜凜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我們來打賭。」 「怎樣賭法?」 「拼酒,你若輸了,沒先預約不准來這裡。」 「凜,你這擺明瞭想整我嘛。」 「沒錯。」語音方落,一隻茶杯朝他飛來,夜凜輕易閃過,繼續道:「我輸的話,幫你做一件事。」 「成交。」 可惜兩人喝到最後誰也不肯認輸,乾脆讓拳頭來論輸贏。 清晨,霧未散。 又是一日的開始,她離開繁華的城鎮來到這也有半年了,她極喜愛這兒的生活,遠離塵囂,清靜自在。 沅彧推開門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提振精神,她踏出腳步,卻踢到東西險些絆倒。 是個人! 有個人趴倒在她家門口。 沅彧蹲下身想探探那人的呼吸,伸手將那人翻個身,仔細一瞧,登時瞠大了眼,但接著便擰起雙眉。 怎麼會是他? 最愛漂亮的他,竟然渾身酒味、狼狽不堪地昏倒在這兒,臉上還掛了彩,他醒來鐵定會氣瘋的。想到這,沅彧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笑過後,她覺得頭疼了,總不能一直讓他躺在這,看來只好把他抬進去。 怎麼他看來精瘦卻如此的重?光是攙起他已是一身汗,沅彧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扶進屋裡躺在床上。 她喘著氣擦擦額上的汗,想抽回手時,那不省人事的人卻拉住了她。 「嗯……別走……」好懷念的香味。 「好好睡,別吵。」她看了眼孩子,幸好沒讓他給吵醒。 「喔……那你別走……」 他沒醒呀!為什麼有說有答?沅彧不禁失笑。 倏地,她吃驚地發現,自己的情緒輕易隨著他起落,這不是好現象。 離開他這些日子以來,說不想他是假,原以為時間可以沖淡對他的思念,可在見著他的刹那,心底的激動與欣喜是騙不了人的。 沅彧伸手撩開他淩亂的髮絲,見他睡得安穩,輕輕地扳開他的手。 意識到她的掙脫,他抓得更緊了。「別走……」 她忍不住輕歎一聲,「不走我怎麼端水來為你淨臉上藥呢?」 「喔……好……」他這才放開手。 一切順其自然吧,她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事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他全身又酸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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