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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瀞,我想追你。」他一直不是溫吞的人,要與不要他分得很清楚,也決定得很快速,只不過外型及環境總讓人以為他是個「慢郎中」,如今下了這麼一帖又猛又辣且不知下場會是如何的挑戰書,他想是有必要澄清一下他的個性,至少在她面前,他要她認識真正的赫威風。

  「你說什麼?」花架上的麻雀吱吱喳喳,擾了她的聽覺嗎?她聽到了什麼?追她?她的「老師」想追她?

  「我要追你。江瀞。」他改了個動詞,也改了之前嬉鬧的語氣,沉穩、堅定且具攻略性。

  師生戀?!這是閃過她腦海的唯一念頭。沒想到她江瀞一生「正氣凜然」,竟也會扯上這種不倫之戀,天哪!

  「你瘋了嗎?」不過很快的,她想起事件的起源不是她自己,趕忙把罪惡感丟回給禍首。「我是你的學生耶,赫老師。」

  「那只是暫時性。」

  「什麼暫時性,沒聽過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你……」不知怎地,面對他自信滿滿的笑臉,氣居然虛弱起來。

  「好,那你告訴我,你曾拿我當老師看嗎?嗯?」

  「我……廢……廢話。」氣更虛了。

  「喔,那我再請問,剛剛是誰指著『老師』的鼻子大喝赫威風的啊,江同學。」

  他撐起上半身,壞壞地抓著她的小辮子。

  「你,可惡極了!」又是一個甩頭走人,但這次她並沒有得逞。

  他伸手攔住了她,而且還是以打橫抱的姿勢。沒辦法,他半躺的高度剛好足以讓他輕鬆的摟過她柔軟的腰身。

  「呀!」她失控的叫了一聲,眼見她的臉愈來愈靠近他的胸膛,努力保持平衡卻徒勞無功地還是摔進他的頸窩。一陣屬於男人刮胡水的肥皂味劃過她鼻息間,她熨熱的全身彷佛著了火似的,滾燙的使她以為自己會這麼羞愧而死。

  捨不得她一個人表演獨腳戲,赫威風側過臉,望向深埋在頸窩的後腦勺,伸手掠了掠她鬢邊的發,感受到她的不安及緊張,他無意造成如此的窘迫,寧可她破口大駡,也不喜見到她的無措,這讓他覺得他像個專門欺負弱女子的地痞流氓。唉!

  兩情相悅的共同認知,看來他得多費點心力了。

  身上的人開始有了動靜,蠕動的試圖掙開他鐵環一般的擁抱,出於反射動作的,他反手箍得她更牢。溫柔的開口:「認栽了,好不好?」

  「認什麼栽?」她悶著頭、悶著氣、悶著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和委屈。「就憑你信口開河的胡扯?!」

  會還嘴表示恢復正常「供電」,他聰明的放了手,知道懷抱著一個火力發電廠是件危險的事。

  「信口開河?」他整個人坐起,望著彈跳到「千里」外的江瀞:「你放心,你要的行動和事實,我會一樣不缺的送到你眼前。」

  江瀞面對著他,不曉得自己碰上了怎樣的對手,也不曉得再接下來的日子她該怎麼過,她只清楚的知道,從此以後的每天,她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來上學,來面對操控在這個人手中的任何變量。

  上學是不得已的,但若要她去旅行也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嘿,省省吧!

  她寧可躲在家裡睡大頭覺。於是,秋季旅行的照片裡,始終沒見江瀞芳蹤。

  班上氣氛一直呈現著高亢狀態,旅行回來都已經第二天了,所有話題還是圍著那兩天一夜。今天隨著相片的出爐,更是達到顛峰,整個教室人聲鼎沸。

  「哈哈……你看這張照片……老師好好笑喲!」澎澎的聲音尤其響亮。

  「老師在幹嘛?」

  「他那時候好象在……啊,模仿金門王他們唱歌。真好笑,像只猴子呐……欸欸!江瀞你看。」

  知道江瀞因為「急性腸炎」所以才沒參加旅行的同學一直替她惋惜,每天總會有一些人圍在她身邊,敘述著兩天一夜的趣聞,而趣聞八九不離十都有個標準男主角赫威風。她厭煩,極度厭煩的一次又一次中斷同學的興頭。表明自己的闌珊,同學只當她是身體尚未復原,因此想藉由相片這種影像傳達,好讓她也有「身歷其境」的快樂,不再遺憾。

  江瀞抬起半張眼瞼,瞄了瞄照片,看得出來赫威風玩得相當投入,一點也沒有因為「某人」的缺席而與趣缺缺……她要他在意嗎?當然不是,只是她不甘心自己的情緒就這麼毫無退路的讓他牽著走,她垂下眼瞼哀悼日漸褪去的活力。

  「江瀞,你沒有好一點嗎?」大夥還是頂關心她的,畢竟她今天好歹是個班長,多少系著一個班級的靈魂,更何況江瀞還是個團康高手,有她在絕不會有冷場,只是好幾天了,她這樣悶悶地,已經好幾天了。

  「嗯,我全身不舒服。」

  「要不要緊啊,我們聽老師說,你的病好象滿嚴重的。」

  「老師?!哪一個老師?」她連保健室都沒去過,哪來「好嚴重」的病。

  「赫老師啊!」

  「他什麼時候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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