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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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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話,完全不像岑久平日的行事作風,曉緣一時間呆了,竟無言以對。 走上前幾步,現在,岑久可以看得更清楚了。三名大漢聯手夾攻南宮哲,一揚鞭一揮刀一耍流星錘,錚錚錚的撞擊聲不斷,更顯戰況激烈。 但南宮哲始終噙著笑,一派氣定神閑,總能在殺招接近衣角時輕巧地避開。難以想像這麼龐大魁梧的身子,不但沒有在行動上受到牽累,反而動靜之間如只貓兒的優雅靈活。 半晌過後,斷成三截的刀和鞭,分別滾到岑久腳邊,接著兩名男子像泥團似地重重彈了起來,動作難看地僕倒在泥地上。 照這情形,那個耍流星錘的,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岑久不再費心觀戰,只揚聲對曉緣吩咐道:「叫幾個人,把這兒收拾收拾吧。」 「可姑娘,這些酒……」 「有什麼事比醉仙居的安全更重要?」她冷冷地問。曉緣不敢開口,悶悶地離去了。 果不其然,在南宮哲一記重拳下,最後那個傢伙拖著自己的流星鐘撞上酒桶,一顆大腦袋卡在桶子裡,掙扎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酣戰一場,南宮哲收劍回鞘,調勻呼吸,從容拍去衣袖上沾惹的塵埃。 「我沒有看錯人,你本事真的很高。」 他挑眉,沒對這番讚美做出什麼反應,倒是突然反問:「你還好嗎?」 這麼突如其來,岑久僵了,她試著不要臉紅,可那實在很難。 「很好。」她有些尷尬地別過臉,聲音卻愈來愈低:「我只是沒想過,過程會是那樣的。」 南宮哲點頭,似乎明白她在說什麼;可這種體貼卻讓岑久覺得自己蠢到了極點。 見他轉身離開,岑久追了上去。 「南宮哲!」 「什麼事?」 「你……你為什麼會答應我的條件?」她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 「答應你什麼?」他問,眼角瞥見那幾個店夥計為了搬動一隻完好的空木桶,脹紅了臉,個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那桶子卻未動分毫。 「你清楚我在說什麼。」 「喔!那件事,」他恍然, 「我已經說過了。」說罷,他大步折返,把鬧事的幾名男子像拎小雞似丟成一團,接著走到夥計中間,運勁一掌朝那空木桶揮出,那桶子平平一飛,聽話地飛進了酒窖裡。 眾人全吆喝叫好,其中一個年記最輕的小夥子,甚至大力鼓起掌來,只有曉緣繃著一張臉,狠狠瞪著南宮哲,埋怨這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野人打亂了醉仙居的生意。 「笑什麼笑!又不是賣笑,誰再張嘴出個聲音,我便扣他半個月薪餉。還不趕緊拾掇拾掇去!」曉緣怒斥,所有夥計皆收了笑,急急進酒窖去了。 「我想,這一陣子,不會有人來騷擾你了。」南宮哲說道。 「我還沒得到我要的答案。」岑久攔住他。 「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南宮哲奇怪地說,見四下無人,突然擰了擰她的鼻子。「如你所願,亦如你所言,這是買賣,不是嗎?」 「我相信這只是一部分。我坦承,這一兩天,我被這計劃能順利進行給興奮過了頭,現在仔細想想,以你南宮哲的牛脾氣,是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我的。」 南宮哲打住腳步,環胸而立,滿臉興味地望著她。 「你也知道我有副牛脾氣?」他語氣調侃。 「別跟我打馬虎眼,告訴我為什麼。」 「現在問這件事,你不覺得太晚了些?」 「不會,」她臉色很堅定。「我做事向來不吃悔藥,把事問清楚,至少心裡會踏實些。」 好一會兒,他終於悶悶地開口:「我是個男人。」 「那又怎麼樣?」她揪眉,「別唬弄我,你要不是男人,我何必找上你。」 他突然繞住她的脖子,如鬼魅般迅速的動作再次嚇到了岑久,耳朵邊傳來從他喉間發出的低沉聲音: 「你真的不知道嗎?就是聖人,也不一定能拒絕你這種提議。我既沒損失.又能拿到一筆夠我吃上三輩子的錢財,笨蛋才會放棄這種機會。」 這就是答案!如此無賴的說法重挫了她。岑久失望透頂,只覺得早上所經歷的那些美好經驗全蒙上了一層陰影。 岑久嫌惡地想掙脫他,但力氣卻搬不動他分毫,於是,忿忿地重踩他一腳。 「生氣了?」 「你占我便宜!」她咬牙怒道。 「不,我從沒這麼想,你也不該這麼覺得,咱倆只是——」南宮哲頓了頓,突然含住她一隻耳垂,輕柔吸吮。 岑久倒抽口氣,腦子頓時空白一片,來不及有所反應時,那暈茫茫的感覺已經消失,他鬆開了手。 「各取所需。」 「你——」 「我想要你,而你需要我,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可是你說——」 「沒必要為這種事跟我橫眉豎眼的,從某方面來說,男人和女人並沒什麼不同。以你的聰明才智,在這種小事情裡鑽牛角尖太浪費;再者,你不會希望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那對你可沒半點好處。」 她啞口無言,只能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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