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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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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是你故意灌醉我!」他怒吼。 「這話說得更冤了,根本就是南宮爺不勝酒力。你別忘了,你可是喝了三壇酒,要是普通人,三天三夜都醒不來。」她聳聳肩,一派理所當然。 「你剝了我的衣服。」南宮哲指著她,卻不知道是該掐死她,還是出拳擊昏她。 「這麼離譜的事,更是從何說起?」她臉上更顯無辜,顯然抱定主意賴得一乾二淨。「說不定是天氣熱,你自己脫去的。」 「你還敢狡辯!」他咆哮,那股氣勢,幾乎像是非殺了她不可。 「我只是陳述事實。」她歎了一聲。 「那麼,這是什麼?」他伸出手掌,在他掌心裡,黏附了一些紅綠相錯的顏料。 該死呀!岑久一僵,咬住唇,這一回竟無話可說。 「說不出話來了?你摸進我房裡,究竟想幹什麼?」他厲聲質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嗎?」南宮哲冷冷地說:「是不是要我再說明白些?這顏料紅綠相間,除了你臉上的花鈿,還有什麼東西?」 她仰起螓首,斜睇著他。「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你嘴上會有花鈿的顏料?」 一句話令南宮哲白煞了臉,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中午醒來,一見棄置在旁的外衣,只覺得困惑混亂,匆忙著衣後提劍便出了門,並無細想其它,更談不上到鏡前梳洗儀容。 伸手揩掉嘴上她所謂的顏料,南宮哲吃驚地在唇間搓到幾片幹凝的色塊。 如果他嘴上有東西,那豈不表示他輕薄了她?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這樣,她怎麼會全無表態?一個女人再開放,也不可能如此無動於衷。 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岑久約莫是想到那晚的情形,她突然移開身子,臊紅著臉,就怕他瞧出有異。 她清清喉嚨,「那一天你醉了酒,步履不穩地臥倒在地,我那侍女惱你趕走了店裡的客人,便用朱砂筆在你臉上塗了幾筆,想讓你難堪……」 這隨口編出的謊言實在離譜得可以,岑久暗地偷覦他一眼,意外的是,他看來居然像是相信了。 「我的上衣也是她脫的?」 她心虛地點點頭,大歎了一口氣。「原本她還賺你的臉畫不夠,要夥計脫了你衣服,還想在你身上再加幾筆;不過,為了這件事,我已經斥責過她,是我管教無當,我為這件事跟你賠罪。」 憑她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實在難以讓南宮哲信服,偏偏就惱自己對那一晚的事全無記憶,就算要駁斥,也無從說起。 「太荒謬了,憑你幾句話,便要哄人相信?」 「再坦白一件事吧,」她微微一笑,「我的確進過你房裡,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瞧瞧你酒醉的情況如何。」 「我睡著時你看我?」他又是一僵,聲音竟變得有些粗嘎。 「只是……」她腦子急忙一轉:「只是好奇而已。你酒量不錯,饒家的千日醉,你是第一個品嘗的人。」 下一瞬,他已來到她身旁,動作的悄然與迅速,不由得讓岑久驚心。 這讓她更加確信,自己沒「做錯」。 「你拿我作試驗?」 「我只是好奇。你並沒有損失,是不?」她仍是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你——你——」他被激得又氣又急,卻拿她沒辦法。 「要不,你可以殺了我。」岑久負著手,很認真地提議。 這女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呀!南宮哲吞了吞口水,隨即裝出一副兇狠的表情。 「別以為我不敢!」 裝腔作勢。岑久心裡嘲弄,卻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絕佳的耐性。 她知道很多男人都打女人,遇事不如意、口頭上爭不過,便將所有怨氣發洩在身邊的女人身上;她也聽說過,他爹那幾個小妾,全都挨過打。 還好她死去的娘一直有饒家強勢的家世背景撐腰,才不致在岑家受委屈。 南宮哲雖然一副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卻是一再容忍她,此時此刻,岑久忍不住在心裡又為他加了幾分。 「如果你想砍了我,就動手吧。因為我除了這張嘴,沒有一處比你強。」 「你也知道你牙尖嘴利!」他冷哼一聲。 「那可不。」她拾掇著方才被他強拉時弄亂的衣裳,神態自若,一點都不做作。「你不動手嗎?」 「殺你,我又拿不到半毛錢!」 不一會兒,岑久又笑了。這個男人一點趣味兒都沒有,可奇怪的是,他總是能惹她發笑。 「還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那個叫何非元的老頭,被我關在窖裡,我在敬你酒的時候說過,你不為難我,我自然會給你方便。」 當真是他誤會了,南宮哲又是一怔。 「可有興趣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 「那個姓何的老頭值多少銀兩?」 「他的命,不賣。」 「我沒興趣買他的命,我只問,他值多少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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